“我军,必胜!”
目光在一個个棋子上滑过,燕丹很清楚自己真没能力应对如此复杂的战争。
再这么打下去,燕丹只能带领燕军走向死路,更是会葬送掉燕国好不容易才等来的得胜之机!
纠结挣扎十余息后,燕丹心中一狠,沉声而喝:“传孤令!”
“使者继续游说北方诸城,尽力为我军开辟出一条辎重线路。”
“各部兵马尽数放弃北方诸城!”
“若有已得之城,则尽取城中粮草而回!”
公孙高赶忙低声道:“若是只凭使臣……”
燕丹大袖一挥:“既然我军夺之不得,那便索性不取。”
“孤经验浅薄,着实无力与秦长安君分兵而战。”
“与其被秦长安君分兵而击、不断削弱我军,不若集中兵力,与秦军决一死战!”
“再明告全军,我军辎重线已难维系。”
“营中之粮,便是我军最后的存粮。”
此话一出,众将哗然:“不可!”
“粮乃兵之本,将士们出征作战不过是为吃饱喝足,若是我军连将士们的粮草都无法保证,将士们如何敢战!”
“末将以为,缺粮之事着实不必告知全军!”
然而燕丹却坚定不移的说:“诸位无须再谏!”
“孤心意已决!”
“告诉我大燕的勇士们,粮草,有的是!”
“只是不在我军辎重营中,而是在秦军辎重营中。”
“万望诸君奋勇,大破秦军!”
“就粮于秦!”
——
次日。
屯氏城头,一名斥候拱手而呼:“启禀主帅,昨日燕军大散传令兵往各部燕军而去。”
“燕军中军将领直接在军营之内言说辎重已断。”
“若欲得食,唯有攻破我军,食我军之粟!”
景颇等几名留守都尉顿时面露怒色:“食我军之粟?狂妄!”
“现下虽然我军兵寡,但却是燕军倾颓!燕太子丹怎敢下达如此命令!”
“燕太子丹这是意欲速破我军?燕太子刺我王在先,辱我军在后,本将必斩此人!”
嬴成蟜的双眼也终于离开坤舆图,转而投向内黄方向,嘴角闪过一抹嗤嘲:“燕国最后一任大将,燕国崛起的希望。”
“就这?”
“本将最多不过只是分兵三十六路而已。”
“这就扛不住了?”
嬴成蟜麾下兵力终究不足二十万,所以嬴成蟜施展的打法顶多只能算作青春版大兵团战术,其复杂程度比之嬴成蟜与项燕对战之际弱了太多。
嬴成蟜本以为这会是他送给燕丹的一道开胃菜。
嬴成蟜却没想到,这道开胃菜就快把燕丹给噎死了!
景颇嘴角微微抽搐,心中腹诽:“虽然楚上柱国燕已亡。”
“主帅却也不至于这般折辱楚上柱国燕吧?”
拿燕丹这个第一次踏足沙场的小年轻去和打了一辈子仗的楚国上柱国相提并论。
这绝对是项燕受过最大的折辱!
但项燕受不受辱,无所谓。
反正项燕又不是自己的女婿!
景颇笑而拱手:“如此看来,战局皆如主帅所料。”
“燕太子丹想来是要合兵决战了!”
嬴成蟜眉头微微皱着:“本将倒是宁可燕太子丹再与本将分兵对战几日。”
“我军虽然精锐,却终究出征日久、历经鏖战,已然疲敝。”
“于此战,我军兵寡、敌军势大。”
“若是直接正面对决……”
沉吟间,嬴成蟜突然发问:“裨将军李信所部可有军报传回?”
卦夫当即道:“尚无,截至最后一封军报,裨将军李信已绕行入恒山郡,预计六日后能与我军合兵。”
嬴成蟜断声道:“传令裨将军李信,无须与本将合兵。”
“直接转进巨鹿郡,配合我军各部袭扰燕军各部。”
“告诉李信,给本将跑起来!”
一名传令兵轰然拱手:“唯!”
但还不等这名传令兵离去,一名斥候便匆匆登城,低声而呼:“主帅!”
“朝中传令兵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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