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一滴的。

像断了闸的水龙头一样，关不上。

山青梵怜爱的看着那个白了发却依旧美得惊人的少女。

看啊。

哪怕出去了四年，她也还是那个脆弱的孩子，只要抓住她的软肋，轻轻一击，她就被击溃。

多年以来养成的心性，怎么能说变就变呢？

他看了一眼正在哭泣的少女，表情突然变得冷漠，“小炸弹，在我们决定对你下手的那一刻开始，你就已经没有价值了，没有人想要你活着，但是你为什么硬要活着？活着多痛苦啊，就这么去死不好吗？”

“只要你死了，我会得到了我想得到的东西，谷家会得到一个只属于他们的继承人，世家的危机也解除了，所有的争端都没有了。”

“就是因为你还活着，所有城市都发生了动乱，先天异能者们都不能好好生活了，他们走在路上，都有人拿着污染药剂去泼他们，死亡率达到了社会近百年来的最巅峰，甚至还有很多异能者当街被感染，一辈子苟且偷生。”

“是你害了他们。”

山青梵长叹着气，“以前多好啊，我们走在街上，即便什么也不做，心情总是很好，但是现在不行了，现在满大街都是穿得脏兮兮的后天异能者，他们身上的皮衣都起球了，都还敢在身边乱晃，要是以前，我们直接赶走了，但是现在，他们手上有你给的污染药剂，他们不敢轻举妄动，只能看着那些穿得很恶心的人在眼前晃来晃去。”

“安全性大大的减少了。”

“你害了这么多人，早就犯了法，杀人得偿命，你要是有点良心，就应该自杀，以死谢罪。”

“而不是害了那么多人，还厚着脸皮来到我面前。”

“你是怎么有脸来这里的？”

施容眼睛原本就疼，此刻就更疼了。

她抬起眼眸，泪珠掉落，“是啊，我是怎么有脸来这里的？我为什么要来这里呢？如果不来，我就不会知道这么多不堪的事情。”

她伸出双手，在山青梵的眼神之中，泪眼不断的流着，“我之所以活到现在，就是因为我心中的那股不甘，我一直不理解，我是你们看着长大的，你们到底为什么要杀我，又为什么将我一个人留在叶城之中。”

“现在我知道了，因为你们怕得罪谷家啊！谷家跟研究院搅合在了一起，成为了无话不谈的好基友，因为好到穿同一条裤子，所以谷家的小少爷要我死，研究院也要跟着我死……”

“谷家小少爷想要我这个位置，所以研究院就要为他清路，我这个冒牌货，终究是被利用完之后就杀掉以绝后患。”

“我懂，这就是世家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才得出来的结果，所以你就扯了其他借口来道德绑架我，好让我心生愧疚，以此对我下毒手。”

施容流着眼泪说道，“我真的太辛苦了，大半夜的除了眼睛疼，还要迎合研究院那边的头子之一，为了一个真相，我劳累至此，太不容易了。”

“娇娇不在，我又不能蛐蛐你们，更辛苦了。”

山青梵：“啧，出去之后，你就不乖了，变成了一个黑心的小炸弹。”

施容打了声哈欠，“门在那边，走的时候记得关上，否则，你明天胸前就出现一个窟窿。”

走到门口的山青梵手一顿，刚想将房间门关上。

里面却再次传来了声音，“他叫什么名字。”

“谷玉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