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刘文兵这么极力的否认,叶默看了一眼旁边的林萱,林萱也知道叶默心里在想什么。
他们自己就是干这行的人,他很清楚里面是个什么情况。
你别说是97年,哪怕就是现在,嫌疑人被捕之后,在里面遭到虐待,折磨等情况依旧到处都是。
刘文兵如此斩钉截铁的保证,反而让人觉得有问题。
你问问那些个小偷毛贼,哪个被抓之后在里面好受过的,你真以为小黑屋就是好吃好喝招待你的地方?
“刘队,你这句话,说的未免过于绝对了一点吧,我就是干这一行的,什么情况,我自己不知道吗?”
见到叶默的质疑,刘文兵非但没有在这件事上稍微给自己留一点余地,而是更加直接的道:“叶队长,这件案子,检察机关和法院,前前后后无数次进行核查,都没有发现过存在刑讯逼供、暴力逼供这一类的问题,我身为本案的负责人,我是最清楚其中的情况,你可以去问问当时的检察官和法院的工作人员,徐军身上有没有一点伤痕,从逮捕徐军,到法庭宣判,他身上可以说完好无损,没有一处地方受伤。”
听到这句话,叶默自然也不好再继续说什么。
因为事情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不管是真是假,都已经无从考证。
况且,刑讯逼供,并不一定要施加身体上的伤害,精神上的折磨,远比皮肉之伤要痛苦的多。
于是,叶默端起水杯喝了口水,点了点头道:“当然,我对咱们宁海的同志们是非常信任的,包括我的很多东西,都是你们那一代老刑警教给我们的,既然徐军有这么详细的口供,再加上前面那些辅佐的证据支持,那我也认为,徐军的判决是合理合法的,但根据咱们以往发生过的案例来看,像徐军这样坚持十年给自己申冤的人少之又少,你也知道监狱是个什么地方,十年时间,足以消磨掉人身上的很多东西,可人活着,有时候就为证明一些事,不管徐军到底是不是被冤枉的,我还是决定好好查个清楚。”
“这个自然,所以我们也在配合进行调查,我们也不希望好人被冤枉,坏人仍旧逍遥法外对不对。”
“那还麻烦刘队仔细给我讲一讲案子的当时的情况。”
听言,刘文兵点了点头,他点上一根烟,猛吸一口道:
“这案子是我亲自负责侦办的,这几天我也重新梳理了一遍案件细节,案发时间,是在97年的七月份十二号那天,当时天气比较热,前后几天都没有下雨,我们接到报警是在十二号下午一点多,报警人是徐爱琴的男朋友徐忠贵,他告诉我们,自己的妻子被人杀害了,尸体被人抛弃在惠安桥下面的小河里。”
“我们接到报警,便立即赶往案发现场,到了案发地点,我们就见到一具赤裸的女尸躺在桥下的河道里,女子的衣物被杂乱的扔在一旁的鹅卵石上,早已经没有了生命气息。根据法医的判断,被害人死亡时间大概在15小时左右,也就是头一天晚上的八点到十二点之间。”
“现场,有没有发现血迹?”
“现场没有血迹,也没有挣扎的痕迹,因此我们判断河道大概率不是第一现场,而是有人将其杀害之后进行的抛尸,黎山镇非常偏僻,基本上没有外人进去过,因此我们认为,极有可能是本村人作案,所以当即对全村人展开了调查。”
“我们首要怀疑的对象,自然是徐爱琴未领证的丈夫徐忠贵,徐忠贵实际年龄要比徐爱琴小一岁,才刚刚满十八岁不久,据他交代,前一天夜里,两人因为生活上的琐事闹了矛盾,徐爱琴一气之下就跑了出去,当时两人都在斗气,所以徐忠贵也没有去找她,到了第二天早上,徐忠贵不见妻子回来,这才开始慌了,于是把事情告诉了父母,父母气的当时就打了他一顿,然后找村民一起在全村寻找,结果一直找到下午,才在河道里发现了徐爱琴的尸体。”
听到这里,叶默也对此案有了一个更加细节的了解。
“现场有没有发现嫌疑人的脚印?”
“我们到的时候,现场已经被徐忠贵,以及他的父母还有村民给破坏了,河边出现的脚印非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