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楼梯都是能允许个人并排而行、玉石铺就的。
等他们抵达昏暗逼仄的阁楼时,嗅着空气中夹杂着腥臭与霉气,众人都忍不住惊讶,“尚贤管事,夫人要见家主,您,您怎么带我们来这里了?”
尚贤淡淡地道:“我们家主从前年尚致跟川泽国四公主订婚后,就被搬到了这里自生自灭。”
直播间的观众们都疯了,尚家前后对比太明显了,给人视觉的冲击很大,说是从天堂坠落地狱的差距都不为过。
谁能想象到尚家富贵滔天,其家主却因为庶出的叔叔和兄弟们夺权,落得这样苟延残喘的境地!
身为路人的大家们都唏嘘不已,又格外愤怒。
人家尚祁是正统,这些跳梁小丑为什么能这么理直气壮地偷家?
还对正主欺辱至此。
泼天的富贵轮不到自己,观众们也绝对不允许落到旁人头上,除非见者有份!
起码他们还能念着尚家的好,是以他们刷屏的速度更快了,愤怒之火隔着屏幕都熊熊燃烧,接连成片……
阁楼的灯光昏暗,他们踩在木板上咯吱的声音,惊得老鼠吱吱乱窜。
秋凌全程没有说话,紧抿着唇瓣,默默催促尚贤走快点。
很快他们抵达那扇中间被烧了一个窟窿的大门前,尚贤站在一侧躬身道:“夫人,家主就在里面了。”
秋凌的手放到门把手上,略微停顿后果断地打开。
房门吱呀开了,里面昏暗不已,火元早就等候多时了,这会儿它撞上灯的开关。
奈何灯是坏的!
颜诏拿出手提灯,整个屋子明亮如白昼,又不会过分刺眼。
众人适应了光线后,看到屋里的一切都倒抽口气。
屋子里味道腥臭味最浓,尤其是现在天气炎热,各种让人难堪的味道更是蒸腾交织在一起,让人几乎无法呼吸,胃浅的甚至都发出了呕吐的声音。
屋内陈设凌乱,明显就是杂物间,里面摆着个单人床。
尚祁个子高大,如今可怜兮兮地盖着厚重的被子,露在外面的头被几年没有打理的红色毛发遮掩的看不清容貌,一双脚乌黑带着厚厚泥壳的几个脚指头竟然都有被老鼠啃食的痕迹,还有些没好利索的冻疮,都因为没得到治疗反复发炎溃烂。
颜诏神色微冷,淡淡地说:“麻烦直播的朋友调转下摄像头,让医生帮着尚家家主检查下身体状态。”
众人沉默地点点头,将摄像头调转,给尚祁留下体面。
秋凌走上前,伸手触碰到被褥,刚要扯开,她突然怔怔地看向尚祁,眼眶泛红,心里升腾起前所未有的怒意,恨不能将尚家那些人给手刃了。
他,他不是彻底昏迷的,而是被人下了药一直处于身体昏睡,精神清醒的状态!
换句话说,他清晰地看着自己如何被人虐待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