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背着妹妹捏陶器,他给卧病在床的母亲熬药,他在雪地里狂奔,拉开长弓,追逐猎物。
慢慢地,母亲的病有了起色,可以撑着棍子,下地行走,也能做些不重的活。
渐渐地,妹妹也长大了,特别的调皮。村里烧制的陶器都要拉去祁阳镇售卖,自己总是和满堂叔一起,爷爷和他的父亲是亲兄弟,满堂叔也很照顾自己一家,每次去卖陶器,他总带上自己一起,牛车走得很慢,翻山越岭,一半的路要自己和满堂叔下去推。
但那是妹妹最盼望的日子,因为去祁阳镇,自己总会为他带回一些小玩意,一个小风车,一个蝈蝈笼子因此,隔三差五,她总要问,“哥哥,你是不是要和满堂叔去卖陶器了”
就这个简陋的家,这个贫寒的家,却一直是石枫心中最温暖的的地方。
夏天里,蚊子多,妹妹一边睡,一边迷迷糊糊地拍着蚊子,每当这时,母亲都会起来,为他兄妹二人扇扇子,一扇就是一两个时辰
冬天里,母亲一遍一遍起来察看,帮他们掖好被子。那时候,自己即使醒了,也不会出声,他享受那冬夜里的宁静和温暖,极静谧,似乎听得到雪花落在屋顶的声音
这是他的家,是他拼死拼活也要撑起来的家,可是这一切的一切,就在一个晚上,就在一人的挥手之间,全都毁了,全都没了,再也找不回来了!
悲伤如潮水涌满石枫全身,堵住他的胸膛,他全身忍不住剧烈颤抖起来,双拳攥得死死的。忽然,他抬起头,双目通红,泪光在框中打转,哽咽道,“那我娘呢,我娘就白死了吗?”
泪水滴了下来,石枫低吼,“我们又没招他惹他,他凭什么杀了我娘,凭什么杀了我全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