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击未中,沈辉脸色难看到极点。
又拔出墙上另外一只灭火器,打算故技重施。
不过还没等他把东西举起来,就被人群里冲出来的凌云一脚踹翻,以狗吃屎的姿势趴倒在地。
“找死——”凌云冷冷一喝,抬脚踏在沈辉背上。
看在别人眼里,这个类似“践踏”的动作,羞辱的意味更多。
但只有沈辉自己知道,这人看似随意落下的脚到底施加了多大力,犹如一座高山全部压到背上,呼吸变得越来越困难,双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充血涨红。
等他已经没有力气再昂脖颈,开始慢慢放弃抵抗的时候,凌云才轻描淡写地把脚收回来,丢下一记冷哼,退回权捍霆身后。
而此时的沈辉已经完完全全是条死狗了,一米八几的大个子,蔫了吧唧,两眼要睁不睁,仿佛被人抽掉了精气神。
不再叫嚣乱骂,也不会像个危险分子,随时动手要取人性命。
围观众人被这不可思议的转折惊呆了,一个个愣在原地,安静如鸡。
这才几分钟,怎么局势、说变就变?
不应该沈辉强势如“大腿”,而那个男人就像一折就断的“胳膊”,正所谓:胳膊拧不过大腿。
可眼下……
这“胳臂”怕是成精了!
直到权捍霆拥着沈婠,准备离开的时候,众人才反应过来,自发为两人让开一条路,纷纷抬头行注目礼。
凌云紧随其后,收到不少好奇的打量,嗯……大多是冲他脚上去的。
好歹,这也是踩过沈辉的脚,多难得?多稀罕?
权捍霆路过沈谦的时候,脚下一顿,讥嘲又鄙夷的视线落到他脸上:“呵……你也配?”
说完,不再多看他一眼,挡住沈婠下意识投来的目光,强势揽着她往外走。
留下一脸苍白的沈谦伫立原地,无声嚅动着唇瓣。
至于说了什么,旁边离他最近的那个人也没能听清,只有他自己心知肚明。
一场闹剧,以沈辉的惨败告终。
这个结果完全不在众人预料之中,但却毫无排斥地欣然接受了。
姓沈的仗着家大业大,没少作威作福,大家早就看不惯他,却碍于其身份不敢正面冲突,现在好不容易杀出个和他唱反调的“牛人”,怎能不拍手称快、心中叫好?
杨开昌作为东道主,沈辉是在他发起的晚宴上吃了大亏,难保不会事后迁怒。
想到这里,他只能咬咬牙,硬着头皮上前,亲自把人扶起来:“七少不要紧吧?要不先去里面休息室坐会儿?我已经叫了救护车,应该很快就到。”
“嘶——你他妈会不会扶?!”一抬手,后背就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他满腔怒火无处发泄,又被众人围观了如此狼狈的一面,心头恼怒更甚,自然送上门来的杨开昌就成了最好的出气筒!
杨开昌动作一僵,顶着众人看好戏般的注视,老脸一阵火辣。
沈辉可以拿他发泄,他又去找谁撒气?
没有,就只能憋着!
深呼吸,勉强扯出一抹笑,杨开昌:“那我轻些,您慢慢地起……”
好不容易总算站稳,沈辉却觉得浑身骨头都好像不是自己的了。
“你,”他对着杨开昌,“去给我查,那个人究竟是谁!如果查不到,这笔账总是要结的,到时就只能算到你头上!”
杨开昌一个踉跄,险些被气倒:“七少,这可不关我的事啊!那个人我也不清楚是谁,从哪儿来,为什么会出现在晚宴上……”
“呵,你也知道这是你的晚宴啊?”冷笑入眼,“还有,永林不准跟明达合作!”
既然打他的男人跟沈婠关系匪浅,那正好,就从他女人身上讨点利息。
杨开昌完全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老眼瞪得跟铜铃一般大——
“七少,这可使不得!刚才在台上双方已经正式签字,合同就算生效了,您也是亲眼看到的!这时候反悔,要陪违约金的!”
沈辉看了他一眼,“这笔钱我来出,你只管把这合作给我搅黄了!我势必要她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