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得清楚,当时江稚鱼跟那个外国男人聊天的时候,她坐在高脚椅上,叠着双腿,那只凉鞋就在她翘起的脚尖上一晃一晃。
晃啊晃,怎么就把人晃没了?
当晚,鹿见深高烧到四十度,再次人事不省。
之后连续半个月,他都陷在在噩梦里醒不过来,整天的浑浑噩噩,不停的说着各种梦话,在梦里喊着江稚鱼的名字。
医生没有办法,最后逼得唐婉宁连夜请来了国内的大师过来给他叫魂。
不知道是大师真的起了作用还是怎么的,鹿见深好歹是清醒了过来。
等他痊愈出院,已经是一个月后,整个人瘦得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形销骨立。
“阿鱼找到了没?”
这是他清醒后的第一句话,因为很多天不开口,声音嘶哑的很难听,每一个字都像是被刀割开过。
他看着大家,可没有人回答他。
他也没露出什么表情,只怔怔地道:“那就再去找。”
他只有一句话:“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唐婉宁坐在一旁,终是心疼这个儿子。
嘴巴张张合合好半晌,终于开口,“阿深,已经过去一个月了,小鱼她”
“她没死。”
鹿见深猛地打断她的话,“江小鱼不会死的,她就是生我的气躲起来了,您跟我爸回国吧,等我找着她就立马带她回家。”
唐婉宁怔怔看着他平静的表情下隐隐透露出的疯魔,半晌,她“噌”地一下站起,高高扬起手。
鹿见深望着她,一动不动,眼皮都不曾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