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叔心口一窒,略微浑浊的眼睛里控制不住滚下泪来。
鹿见深又病了,人昏昏沉沉陷在噩梦里醒不来。
世界像是蒙了一层血雾。
他跟一只没头苍蝇一样,在浓雾奔跑,大喊着江稚鱼的名字。
两天两夜,鹿存之眼睁睁看着他的脸色灰败下下去,又去请了大师过来。
大师看了一眼直接转身走了。
他说人自己个儿想死的时候,外人是拉不回来的,他也无能为力。
鹿存之差点儿急疯了。
实在是没办法,最后,他冲进鹿见深的房间,对着昏迷的鹿见深狠狠抽了两巴掌。
他大骂他懦夫,怒吼道:“你个逆子,阿鱼还没找回来,你死了算怎么回事?要死也等到把阿鱼找回来再死!”
没想到这话居然起了效果。
鹿见深第二天早上竟然睁开眼睛醒来,眼底再没有之前的浑浑噩噩。
他跟梅叔说,要吃六贤记的流心牛角酥。
梅叔抬手抹了抹眼角的湿|润,激动地语无伦次,“好好!买买!我现在就叫人去买,小喜——”
他转身小跑出去喊人。
鹿见深掀开被子下床,去了浴室,洗澡刮胡子,把自己重新收拾干净整齐。
他记得江稚鱼说过,女人其实可好|色了。
她肯定不喜欢他现在邋遢憔悴的样子,太丑了。
连池砚舟都说他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