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川柏想起方才得到的通知,眸色沉了沉。
将碗里的米粥一饮而尽后,沉声道:“你留着吧。”
“这怎么行,这我要是拿走了,你和两个孩子吃什么,总不能一直跟你吃食堂的馒头咸菜吧!”
对于江川柏的慷慨大方,夏怀夕是坚决不同意的,原主的错她不想继续犯下去,甚至还想留下个一百块用作弥补。
听到她的话,江川柏看了眼刚咬一口的馒头,不禁觉得有些噎人。
瞥了眼悄悄偷看的两双好奇眼睛,他才继续大口吃着馒头。
见江川柏馒头吃了一个又准备吃第二个,夏怀夕的耐心也被吃没了。
抓起江川柏走到厨房外,顺手还将厨房门带上,避免让两个孩子偷听。
夏怀夕拧眉看向还在吃馒头的男人,小声道:“以前是我不懂事,只顾着自己,但现在既然我们都要离婚了,我也不想拖累你和孩子,我自己还有点钱,到时候也给你,就当是给两个孩子的补偿。”
雨水依旧下落着,才清洗干净的痰盂,放在屋檐外,此刻又接了大半。
江川柏啃着馒头,望了望天,两条粗黑剑眉逐渐靠拢。
顺着他的视线,夏怀夕也忍不住望去,嘴里嘟囔道:“我们什么时候去团委啊,这雨怎么就不见停一会儿,这走过去裤子都要换一条”
突然主卧房间里响起一道刺耳的铃声。
还没得夏怀夕反应过来,江川柏已经疾步推门进入。
接起放在书桌角落上的电话,“喂,我是江川柏”
虽然知道这电话绝对是找江川柏的,但夏怀夕站在门外还是有些好奇。
这通电话接得快,挂得也快。
见江川柏神色凝重地看来,夏怀夕也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怎么了?”她小心翼翼问道。
不会和自己有关吧?最近原主除了和张桂香吵了几架,好像也就和大院里的小孩儿抢过零食,难不成是那些小孩的父母,终于受不了把状告到江川柏领导那儿,领导来责问了?
这种事情,军人领导好像真会管来着?
受不了精神折磨,夏怀夕挠了挠因发烫而发痒的脸,道:“我肯定跟你去办离婚,绝对不会让你在领导和大院邻居那儿没法交代的”
就在夏怀夕羞得恨不得立马自杀投胎的时候,江川柏早已经重新穿上雨衣冲进了雨中。
转眼消失在院子外。
留下夏怀夕站在原地脚趾抓地。
真是丢死人了,她活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因为和小孩儿抢零食这种事情闹得人尽皆知。
以前常听辞职不在医院的学长学姐们说,医院生活相比起外面的生活更为单纯干脆,她还有些不信。
但这回她真的信了,外面的世界真是太复杂了。
在夏怀夕没关注到的地方,厨房门被悄悄打开了一条缝隙,但在夏怀夕发疯之际,很快又被关上了。
二柱皱着小眉头,疑惑地小声问道:“哥哥,什么是离婚啊?”
大柱年长许多,听得也多,除了在隔壁张大娘嘴里听到过,就都是在人家夫妻俩吵架的时候听过。
大抵知道是个不好的词,但到最后好像又什么事情都没有。
他想了想,给出了一个答案:“离婚就是,就是他们要准备吵架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