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代,送女子首饰往往都是定情信物的作用。
簪发是女子成人的标志,男子送女子发簪寓意欲与之结发,而婚礼无疑是男子给心爱女子的最大诚意。
而男子送女子玉镯,则具有希望可以圈住对方、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含义。
杜鹏举和虞二郎都是前来参加刘翁寿宴时,将礼物交到她手上后,人就跑掉了。刘绰感到压力山大,她必须找机会把话跟两个表哥说明白的,否则实在是太尴尬了。
“他怎么会知道我的生辰?”刘绰抚摸着象牙梳子,奇怪道,便是她自己也是曹氏说了才知道的啊。因为它如今的生日跟前世并不相同。
“定是你二十一叔跟他说的。你这生辰,跟你祖父就差一天。族里头知道的人可不少。记不住谁的,也不可能记不住你的。”曹氏道。
刘绰知道送发簪和手镯的意思,却不大明白送梳子和珍珠的意思。
“阿娘,男子送女子梳子有什么说法么?”她直接问。
曹氏有些不好意思地红了脸,“头发顺了,就一顺百顺,顺心顺意。阿娘订婚的时候,听老一辈人说,赠送梳子寓意着男子希望女子的头发顺滑,身体健康。也代表着男子的一种承诺,承诺永远相思、守护和照顾对方,就是定情信物。阿娘的嫁妆里你外祖母也给我备了的。”
刘绰的小脸越听越红。
曹氏接着道:“绰绰,阿娘看出这个李二郎的意思来了。他送这象牙梳子,是想跟你结发白头呢,你是怎么想的?”
刘绰脸皮抽了抽,心道,阿娘,你知道的啊,如今想跟女儿结发白头的不止一个李二啊!
她自然不好将杜鹏举和虞二郎的礼物转交给曹氏,这种东西她得亲自说清楚才好。李二不就是如此,虽然没跟她家里明说,但已经私下里先跟她表明过心迹了。
“阿娘,我怎么想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这种喜欢能维持多久?我这个性子,是不可能与其他女人共侍一夫的,他家世那么好,万一是个喜欢三妻四妾的门户,想想都可怕!”刘绰道,毕竟,她打心眼里对男人是不存什么指望的。
曹氏听了小女儿的话,不由得想到了大女儿。叹了口气道:“能有什么办法?咱们是女子,若是不从,便要背上个善妒的罪名。我一想到你大姐姐就替她难受!”
刘绰见曹氏一副心疼的模样,终于还是忍不住说出了口:“阿娘,有句话我早就想说了。大姐姐又不是无所出,可那个王六郎还是招惹其他女子进门,这是什么好人户么?我若是大姐姐,遇到这样的事,早就大棒子把那些女人打出去了。敢说我善妒?若是瞧我不顺眼,便将我休回家里来好了,好过在他们王家看那些莺莺燕燕的污糟事!”
曹氏嘘声道:“你当被休回家,那名声是好听的?可不敢再把这样的话挂在嘴边说了!你姐姐若被休回家,你们底下这几个还没嫁人的,可都要跟着下脸面了!人家会说,咱们刘氏五房的女娘全都善妒不容人的!”
“可分明心里头是苦的,为何还要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来?大姐姐妒忌了不正是因为喜欢那个王六郎?人对喜欢的东西有占有欲那是本性,是天经地义的。若是不爱,当然一点都不在乎,他便是跑到外头弄上八十个、八百个也无妨。”刘绰气鼓鼓道,“明明是这个男人在朝三暮四,没人说他的坏话,倒反过来指责被背叛和伤害了的女人?这是什么鬼道理!”
曹氏有些后怕地看了眼房门,拉住刘绰的手,“你小点声,这些话万一让人听见,可不好!”
刘绰哼道:“阿娘,我不怕,你刚才不是问我怎么想的么?我对郎君第一个要求就是不许纳妾!说我善妒也好,说我不容人也罢,以后不管谁来提亲,您就这么回他们!”
曹氏有点懵,“你这孩子,瞎说什么呢!哪有人家喜欢你这样的女娘?”
刘绰正色道:“阿娘,我没有胡说!他们不喜欢又能怎样?一辈子不嫁人又怎样?我是绝不会像大姐姐似的受那个鸟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