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情?”青年温和如初。
“你之前不是挺看好一个负责练兵的百夫长么……”杨涛支支吾吾地道。
“嗯,记得。此人怎么了?”
“被人借走了……”
杨涛说完,缩了缩脖子,半响没听到其他动静。
他悄咪咪睁开眼,只见友人依旧维持着端坐的姿势。
没发火……可是……
原本似笑非笑的表情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如水般的沉凝之色。
“被借走了?谁借的?”青年问道。
杨涛说,“象阳县丞柳羲,说那人丑得别致,想借去看看。”
青年勾唇冷笑,手中书卷掷在地上,虽未发出多大声音,但气势压得人喘不过气。
“借?呵!怕是有借无还。”
杨涛乖乖坐在原地,一副等待批判的乖学生模样,看得青年哭笑不得。
“你仔细说说,那时候的细节。”
杨涛哪儿敢隐瞒,叽里咕噜一顿说,连自家老爹的表情变化都没有放过。
“伯父提了柳羲‘借人’的理由?”青年问他。
“提了。”
青年喃喃道,“呵,希望这能成为他心头一道刺,莫要倒向柳羲。”
杨涛疑惑地问道,“真不知道,柳羲借走这人做什么?便因为他长得丑?”
青年忍住扶额的冲动,“那个柳羲哪里是想看人有多丑,分明是想练水兵了!”
练水兵?
杨涛神色一震,旋即小心翼翼地道,“柳羲练水兵做什么?”
青年反问,“那你觉得柳羲借这人做什么?”
真因为对方“丑得别致”?
这样的理由只能哄一哄三岁小孩儿,哄不了他。
“若是真要训练水兵,那这人的野心岂不是……或许是你多虑了……”
毕竟,不管从哪一方面看,青年的推测都过于惊悚。
柳羲地盘处于东庆北面,大部分都是盆地丘陵,河流根系不多,大规模的水战更是没有。
训练水兵,这个举动跟竹篮打水有什么区别?
青年却不这么认为,“柳氏父子作风低调,以至于大部分人都将他们忽略了。若是仔细留意,不难发现他们父子的野心。这种时候朝我们要去一个训练水兵的人才,野心昭然若揭!”
杨涛苦恼道,“哪怕你说的是真的,但柳羲不朝我们借人,照样能想其他办法。”
青年看向杨涛的眼神,隐含怜悯,宛若看着一个智障。
问题的关键不在于柳羲有多大的野心,在于他们被人挖了墙角啊!
说不定柳羲挖上瘾了,下次还盯着他们挖!
杨蹇的家业本就不大,要是交到毫无心机的杨涛手中,被人挖走班底还不自知。
摊上这么一个竹马,他也是心累。
杨涛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低声问他,“要不,我想办法将人要回来?”
青年眼神更加绝望了,为何好友能提出这么愚蠢的建议?
追回来?
杨涛敢去追,杨蹇头一个动手打断他的腿。
“算了算了,一个人才罢了。我军精通水战之人,多得是,不可惜这么一个。”
青年只能这么自我安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