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夫人疲倦的面容化为不解,她道,“文彬与女儿缘分已尽,他欲和离,女儿又能如何?”
陶父道,“纵是如此,你也不该这个时候和离啊,真是逆女!莫不是要气死为父不成!”
韩夫人被斥责得懵逼了。
陶父情绪有些失控,若非陶母在一旁劝说,韩夫人怕是要被斥责更惨。
陶母道,“老爷,为今之计不是斥责女儿如何,应该想想办法度过这一难关啊!”
在陶母的阻拦和劝说下,陶父的情绪这才冷静了不少。
韩夫人心中微微咯噔。
她正暗自猜测陶府碰上了什么难题,陶母问她。
“你的性格为娘也知道,你为文彬生儿育女,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他为何要与你和离?”
陶父陶母在意的不是女儿女婿和离,他们在意这两人为何在这个敏感的时刻和离!
和离的理由是什么?
韩夫人敏锐发现父母的异常,但摸不清原因,只能实话实说。
要说和离的原因,搁在韩夫人看来是因为夫妻感情已经被生活磨没了,她和韩彧理念又不同,二者都是倔强不肯服软的性格,外加一个横在他们之间的姜芃姬,婚姻关系破裂迟早的。
陶父陶母听后,良久不语,他们的眼神闪忽不定,似乎在衡量这话的深层信息。
三人间的气氛略显沉闷。
等晚膳结束,她私下唤来陶府的管家,细问府上最近发生的事情。
管家服侍陶府多年,他是陶父最信任的心腹之一,很多事情他都是知情者。
面对韩夫人的询问,管家罕见地迟疑了。
韩夫人道,“我刚回府便听到陶府碰见难以度过的关隘,我身为陶氏女,如何能置身事外?”
管家道,“大娘子,此事倒也不是不能说,只是老爷夫人担心娘子,这才没提过。”
韩夫人蹙眉道,“你说便是了。”
管家便将姜芃姬派人调查当地私盐生意和赋税的事情提了提,韩夫人听得面色一青。
“老爷夫人也是担心,柳羲小儿明显不安好心,怕是想要插手盐务。大娘子和姑爷却在这个时候和离,二老不得不担心是不是柳羲那边听到了什么风声,这才迫使姑爷和娘子和离。”
毕竟,韩彧算是姜芃姬十分信任的心腹。
若她对陶氏等人动手,抢回盐务,整顿赋税,那么——
早已深陷泥沼的陶氏,哪里能轻易脱身?
陶氏逃不了,出身陶氏的韩夫人自然也逃不掉,韩彧作为陶氏姑爷,多半也会被牵连。
韩夫人听闻此事,本就疲倦的面容透着几分死寂。
别看盐那么平常,但它是天下百姓都少不了的生活必需品。
看似不值钱,实则潜藏着暴利。
因为人人都需要它,所以食盐根本不愁卖不出去,顷刻之间便能造就巨富。
韩夫人喃喃道,“如此说来,这次和离反而给父亲母亲添了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