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皇眸光涩然,眺望远方广山县的方向,轻声道:“我也不欲如此,是你家二郎君,开始便未给彼此留,能和谈的机会,如今论孰是孰非已无必要。世道如此,立场不同,善恶很难定论,我已难留慈软之心,只能去做自己认为对的事情。”
陆徽闻言,听出其言下之意,悚然而惊,止了哭声,艰难道:“你如今还欲作何?”
此言毕,林知皇却不欲再多谈,重新肃正神情,命胡三将擒住的陆行与陆徽两人,立即绑了,派几人先行将他们送往郐县羁押。
胡三得林知皇吩咐,躬身抱拳应诺后,立即将两人绑了带走,命手下人去办此事。
此事告一段落,肖旗将林知皇一行人等,领到青松寨议事堂,共同商议后续可行之事。
青松寨议事堂烛火通明,刚一进亮光处,窦图便满面激动的几步迎上林知皇,虎虎生风的在林知皇面前站定。
窦图就着这光亮,先是克制的上下打量林知皇一瞬,见林知皇全身上下,果不像有何受损的模样,一直高悬的心这才真正落了地。
肖旗于一旁见此情状,在心里又将林知皇的重要等级提高了几分,笑着缓和气氛开口道:“窦县尉,如何,在下都说主公无事了,您不必忧心吧?”
窦图对肖旗所言充耳不闻,骤然于林知皇身前单膝跪下,左手置于胸口,哽声道:“主公受苦了!是属下无能,明明此前收到了您留下的讯息,也未能及早赶到,救得您脱困!让您如此委曲求全,置身于匪寨,竟需靠藏拙来保全自身!”
林知皇赶忙将自责不已窦图扶起身,安抚道:“这如何怪得你?世事难料,此前之事,各种因素相加,并非人力可逆转,窦县尉不必介怀。”
议事堂内那些青松寨的头目见此情状,再不疑林知皇的身份,掌一县之兵的县尉尚且对这贵女如此着紧,此贵女乃郐县之主的身份,还有何可疑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