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只要种此稻种,同一块地里,一年就可以连作两季,提高了大约五成的地产量。
此‘双季稻种’一出,非同小可,与早已在大济出现过的番域作物不同,此物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乃是能提高地方农作产粮的至关重要之物。
彼时林知皇尚还只掌离仙郡,唯恐守不住此物,反招来祸患,便暂时搁置了此物,秘而不宣,将之深藏。
自林知皇出征库州,旗开得胜拿下库州浣水郡后,林珍娘接林知皇密令,便开始再次大规模秘密在离仙郡各县,农事院分院所掌的官田中,培育此‘双季稻’的稻种。
如今,正是离仙郡各县农事院分院所掌的官田,收获‘双季稻’的稻种的日子。
这批成熟的‘双季稻’稻种,林珍娘已接林知皇的密令,要于十日后,遣兵押送至库州境内。
然而,林珍娘近日怀疑,各地农事分院官田中所产的这批新成熟的‘双季稻’稻种,数目出了问题,按照预估的产出石数,少近有一成。
这是秘密稻种,少了近有一成,不只是少了十几石粮那么简单,此事如何能含糊而过?
便是有气候原因,以及地里损耗,还有人工误差,导致预估产粮数与实际的有偏差,也不该偏差出如此多才对。
林珍娘起了疑,但又没证据证明此事。
因此,近段时间,林珍娘少有回府之时,算是埋在了农事院,一直在农事院中独自一人查账。
林珍娘怀疑就是农事院内部的人在搞鬼,如今谁也不信,只自己查账。
农事院,帐堂。
“郝农工,你这是作何?”林珍娘放下手中正在查的账册,垂眸看着架在脖颈间匕首,冷声相问。
“奉劝林掌农还是勿要乱动,更不要再发出任何声音,否则,别怪我们刀剑无眼了。”立在书案前秦农工,面目狰狞的警告林珍娘。
此帐房内,此时还有两名农事院内研究稻种农工,在望风。
林珍娘很是冷静,轻声道:“你们就算”
林珍娘话才说到一半,便被正用匕抵着她的郝农工捂住了嘴:“林掌农,不是说了吗?勿要再说话。”
“林掌农好好的查什么账,不查不就没事了吗?不过一点稻种产量对不上,何须如此认真?”
“是啊,你不说,又有谁会知?非要多事!死了,怪不得别人!”
林珍娘今日一来农事院,如常将随行的侍从,以及随护的部曲,留在了帐堂外面守候,接着开始查各分院的产种账面。
下午时,有四名参与了双季稻培育的农工,说有密事要禀。
来禀密事的人多,又都是手下人,林珍娘便没设防,以为是集体性的发现了稻种产量的不妥,过来向自己揭发此事的,便也没唤侍从入内。
哪料门一关,郝农工近前说有密帐呈给自己一观,林珍娘没设防,便被其用匕首抵住了。
大意了,此事竟然串联了农事院内如此多人。
但林珍娘也十分不解,自己的侍从以及护卫部曲,都在门外,自己若有闪失,眼前这四人如何跑的掉?
秦农工从袖袋里拿出一物,向林珍娘走来,似乎知道她在疑惑什么,轻笑道:“我们几人,会让你在我们走后,合情合理的死在屋子里的”
“定不会让他人,怀疑到的我们头上。”秦农工低声说着此话,已是将那从袖袋拿出来的黑色东西,邪笑着放到了林珍娘鼻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