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多了两个张嘴吃饭的,等出了月子,二婶也去寻份活计,不能叫你一人辛苦。”
柳岁眉眼弯弯,从怀里掏出几张银票塞到张氏手里。
“以后辛苦二婶照顾四个小的了,银钱的事你不用发愁,我本事大着,养你们绰绰有余。”
张氏嗔怪地拍她一把,重新将银票塞回到柳岁手里。
“之前你给的二婶都没用,你且收着。”
“行,我保证让二婶养好身子,过几年好再给我生几个弟弟妹妹。”
张氏没好气地白她一眼,“这两个就险些要了我的命,若非有你,我们母子三人活不了。”
柳岁笑,挨在张氏身边躺下。
“二婶,你以后肯定是个好娘亲”
张氏偏头看她,她已经闭上眼睡着了。
屋里炭盆烧得很热,窗格也用新的油纸糊过,还粘着剪得歪七扭八的喜鹊。
“柳家有你真好。”
张氏的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又看一眼睡得香甜的孩子,唇边挂上抹微笑。
“你们俩有这样的长姐,可是三生修来的福气,日后可得敬她,爱她。“
夏星和秋水进来过几次,给小家伙喂了米汤,见柳岁和张氏睡得沉,舍不得叫醒她们。
小家伙吃饱,蹬蹬小短腿,咂巴几下嘴,不一会的功夫又睡着了。
这一觉直睡到太阳西沉,柳岁坐起身,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看着两个粉团子,只觉得精力充沛。
之前关闭的私塾重新开放,谢烟重金从江南请了三位先生来授课。
束脩向征性的每个孩子只收三文,晌午的一餐私塾包了。
柳岁想着不能都让谢烟出,遂也拿出一百两用于先生的伙食和私塾的修缮。
冯震在城守府给三位先生准备了独立院子,便于保护安全,也可时常观察人品。
柳岁给谢烟送了三坛子咸鸭蛋,三坛子泡菜当年礼,礼虽轻,可却是谢烟从未吃过的,一开始觉得新奇,后来早饭竟是离不得了。
“岁岁,这也是你想出来了?酸辣开胃,每天若不吃一些,感觉饭都没滋味了。”
柳岁点头,“夫人觉得这鸭蛋味道如何?”
谢烟专吃流油的蛋黄,蛋白夹到冯震碗里。
“咸香可口,我在江南时倒没吃过。”
见谢烟目光灼灼,柳岁就知她又发现了新商机。
“夫人您可饶了我吧!配方我送您!全当感谢您重金请先生的大恩,金有价,知识无价,冯大人得夫人如此,真是三生有幸!”
冯震咬一口没有蛋黄的鸭蛋,默默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这夫人从娶进门就没温柔过一回,新婚夜还把他一脚从床上给踹下来了。
夫纲,笑话,从来没有过!
冯震将粥一口气喝完,抹了抹嘴。
“对了柳岁,你父亲的事也不能这样拖着,我想着上折,就说他突发恶疾,不治身亡,如此也好堵住那些人的嘴。”
柳岁思忖,点点头。
“冯大人思虑周全,民女在这替祖父谢过大人!”
冯震摆手,没好气白她一眼。
“私底下别大人夫人的叫,听着生分,如今朝廷的银两已经到我这了,你还是多替我想想该如何重建宁安。”
柳岁抿唇,乖巧地唤了声伯父、伯母。
谢烟撑着眼角,笑的合不拢嘴。
“岁岁嘴甜,瞧我这皱纹都多了好几条,以后私底下就这么叫。”
说完从自己腕间取下个银镯子套到柳岁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