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微脑震荡,多处软组织挫伤,全身都是,头皮裂伤约三厘米,外伤性结膜出血和消化道出血,右手五指的指甲全部撕脱。”
说宋绪说到这里停了下来,看了陆泊舟一眼。
这才继续道,“这些都是她伤势里目前控制住的部分。换而言之,是比较轻松的部分。”
“她肋骨还裂了三根,脾脏、肾脏和腹腔都有轻微出血,消化道也因为外伤所致毛细血管破裂出血,然后就是她的手。”
“她双手拇指都有脱臼复位的伤势,再加上手背指背和手腕的擦伤。我合理怀疑她可能把手指扳脱臼了,用来解除什么束缚。”
陆泊舟听了这话,沉默了几秒,“你说什么?”
宋绪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问,因为就连自己给她检查出这伤势时,都觉得离谱。
因为不管怎么分析怎么连想,似乎都应该是她扳脱了手指的关节,用来逃脱手腕的束缚。
“我也知道离谱,但事实就是这样。我天,她是什么女特工吗!这是什么电影里才会出现的情节啊”
究竟怎样的人才能忍住那样的疼痛,做出这样的举动啊?
陆泊舟不语,沉默了几秒之后,微微启唇。
语气并无太多变化,只是声线愈发沙哑,“接着说。”
“她左手尺骨桡骨开放性骨折,已经让骨外科过来会诊准备手术了。”
“能恢复?”
“能。”宋绪点头,“只不过开放性骨折,受伤环境又比较复杂,感染风险要持续控制。”
“那就行。给她治。”陆泊舟说道。
护士这时送了药进来,宋绪从铝箔板上挤了一颗出来递给陆泊舟,让护士帮忙倒杯温水。
护士看看那药,又看看陆泊舟。表情有些微妙。
不多时,也不知道是药效开始起作用,还是心理作用开始起作用。
他的眼神渐渐平复,一片死寂的淡漠。
声音里的沙哑也逐渐褪去,变成了往常的略哑的声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