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十多个小时，政府的直升机就来了，您也会跟来的。对吧？”出于感谢或者别的什么感情，林易对戈巫的称呼在获得药剂后就变成了敬语。戈巫也懒得在这种细节上追究，就随他去了。

“当然，林大圣人去哪，我就去哪。”戈巫半开玩笑半认真地打趣了一句。

“不知道，能不能请您。。”林易抬起头来盯着戈巫，他想让戈巫把武德号叫下来协助人类。

“让我帮助你们的话就咽回去吧，我只是来玩的，不是来当救世主的。”戈巫并不想当这个文明的救世主。

“我。。我把我的脑子给你。”林易自然知道白嫖是行不通的，但他前些日子无意间听到戈巫碎碎念什么武德号算力不太够，需要一些生物脑。

如果能用自己一条命换来解药的制作方法的话，林易觉得是赚大了的。

“嗯？林大圣人，你脑子不值钱。”戈巫盯着林易看了几秒钟，然后哂笑道。林易这人道德挺高，心性也好，但算力生物脑又不看重这两点。

算力生物脑需要的是智商，哪管你品格如何，只要智商够格就行。

“这样么。。可惜。”林易自嘲一般笑了两声，第一次将自己的脑子发卖，结果被告知不值钱。这还真是打击人啊。

“不过也不是不行，据我所知，真菌强化共生者人体的时候，有概率强化脑子对吧？”戈巫瞥了一下站在原地的林易，开口说道，“那肯定有相当一部分共生者强化到脑子上面的。你也说过，大部分共生者的道德不如你，过得和土皇帝一般。”

说到这里，戈巫短暂地停了一下，然后俯下身子低着头，凑到林易耳边轻轻说道：“你去把他们的脑子挖了取过来，三个就换半小时的武德号使用权。”

林易听完后，双眼都瞪大了不少。一双眼睛看着戈巫，不知如何回答。戈巫也不着急，缓缓坐起身来。就这么等着林易的回答。

戈巫倒是想知道，林易这么心思纯善的人，到底会不会为了拯救多数人而去杀害少数人。

电车难题永不过时，而且戈巫还贴心地给林易降低了难度。一边是无恶不作的土皇帝共生者，一边是全人类。做起抉择来肯定会简单许多。

沉默持续了许久。终于，林易在胸膛剧烈起伏之后，拳头紧紧攥紧，抬起头来盯着戈巫说道：“当真如此？”

“我说过，我不屑于欺骗土着。”戈巫看到林易的样子，就知道这位大圣人想通了。这下可有意思了，把一个只会救人的圣人教唆得开始杀人，真不知道事后林易会变成什么样。

但不论如何，肯定会很好玩就是了。想到这里，戈巫舔了舔嘴唇，像是盯着什么好玩的玩具一般盯着林易。

“我会给你提供协助，你的身体会被强化，武器我也给你造一把合适的。”既然要让大圣人去办事，肯定不能亏待了。而且退一万步来说，要是林易失手被反杀了，戈巫还上哪里去找这么好玩的一个土着？

几小时后。

李医生看着失魂落魄的林易，连忙放下了手里的可乐，快步走上前去问：“怎么了？林易，是那个戈巫说了什么么？”

李医生知道林易心思单纯，而戈巫那个外星龙显然又没有什么道德底线。这要是给林易搞出什么心病来了可不行。

“李医生，你说。。。如果为了拯救多数人，而去杀掉那么几个人。。。到底是杀人凶手还是。。”林易呆呆地看着李医生，缓缓开口道。

五年沦陷区的时光，林易还真没有杀过人。所有共生者看到林易之后都不会招惹，因为共生者之间很难做到真正击杀（颈椎那里全是真菌，无法砍头）。而且就算真的击杀了，死掉的共生者也会立刻变成丧尸，更加难缠。

其余幸存者就更别说了，哪个普通人会去招惹共生者？巴结还来不及呢！

至于丧尸，丧尸不是人。起码在林易获得药剂之前都不是。

“戈巫说什么了？”李医生没有回答林易的问题，而是继续询问着。这种电车难题只有一个绝对理性的解，那就是袖手旁观。但对于林易来说就是无解。

林易的心性就决定了他不可能袖手旁观，但为了救人而去杀人对于林易来说同样也不可接受。这戈巫还真是可恨，明明知道林易的品行还给他出这么一个难题！

李医生暗暗咬牙切齿。

“他说，如果我杀三个大脑被真菌强化过的共生者，把脑子挖出来给他。他就把飞船借给我们半小时。”林易叹了口气，开口说道。他是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而李医生年长自己数载，也许李医生会有办法吧。

“这。。。”李医生低眉，开始在心里盘算着。戈巫的飞船技术力很高这个毋庸置疑，但是要学会怎么使用起码得两个小时。

这就得要十二个脑子，后续的解药配方就算速度再快也得数天才能完成。戈巫能一天完成那是因为戈巫是这个飞船的主人，自然知道怎么用。

让一群从来没接触过的人类去使用，估计能发挥出20的效率就不错了。所以保守估计解药的配方得一周才能出来。

一天24小时。。4837+12这得多少个脑子啊。。。

不对！自己怎么就开始盘算到底需要多少个脑子了！李医生连忙摇了摇头，把这个想法驱逐出去。

至于什么让人代劳，李医生完全没想过。根据戈巫的恶趣味来看，既然给林易说了那就是肯定是指名道姓要林易去杀。其他人代劳肯定是无效的。

要是戈巫在的话，肯定会表示赞同，并且再说上一句，“知我者，李医生也！”

“林易，这种情况。。不得不杀！不杀，怎么拯救他人。你就把。。那些共生者当成丧尸好了！”李医生不会让这种拯救人类的机会白白丢失，林易也不会。

所以。。必须得给林易做好心理建设才可以！

“但。。李哥，他们也会哭会笑啊。”林易开口说道，五年的沦陷区生活没有改变林易心软的性格。反而让林易更加珍视生命了，不论是自己的还是他人的。

“林易，若是他们比丧尸还可怕呢？”李医生作为一个医生，在沦陷区的地位不低。在林易之前，李医生还在另一位共生者的手下干过活。

那些日子可谓是见惯了人性的卑劣和丑恶。也正因为如此，李医生才会如此关心林易。见多了黑暗，才会觉得光明是那般美好。

“可。。不论怎么说，他们也算是庇护了其余幸存者。”林易自然知道其他共生者的品行如何，但林易同样也知道，若是没有这些共生者，光靠他一个人是救不了所有幸存者的。

就算那些共生者再坏，也不能否认他们确实拯救了许多幸存者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