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们一整个文学社就没人能想到。
瞧瞧这话说的,这气量,刚才还有不少人对他持怀疑态度,甚至恶语相向。
“我们将于(空格)日,在大饭厅举行一场文学朗诵会,我们将在全校挑选最好的朗诵者,包括邀请校外知名学者,把未被残本《这一代》收录的另44页上的内容,现场朗诵给大家。
“我们毫无保留地告知读者朋友们,这本刊物原定有108页,现在只剩下64页,缺失近一半,但印刊的费用并没有随之减少一半。
“这样一本残品,我们本无颜再向读者朋友们发售,有人提出免费赠送……”
陈剑功眼神大亮,“诶?这个法子,好!”
不服都不行。
李建昆瞥了他一眼,刚刚就是这厮叫得最凶,笔一撂道:“要不你来。”
陈剑功深觉此人可交,拍了拍他手背道:“建昆兄,以后但凡有用得着的地方,还请一定不要见外。”
“不是啊,这样还有人会买书吗?”
沈红衣站得远,并不知道他写了啥,所知信息全是从刚刚那些嚷嚷中捕获到的,见一堆学长们都已看完,这才小心翼翼挤过去。
周遭多半人陷入沉思。
“闭嘴!”陈剑功呵斥道,“是你懂消费心理,还是人家建昆兄经济学研究生懂?!”
“很难!未必能这么美好,但我们还是决定努力尝试一下。
“我们欢迎所有读者朋友们前来,无论是否购买半刊《这一代》……”
他没法子跟这帮人解释,他在做的事,搁后世叫危机公关。虽然他有不少手段解决,但这本书的消费群体,打一开始就是定向的——
他继续往下写:
“首刊的残缺,决不意味着《这一代》的残废!”
李建昆一个三连问,怼得对方哑口无言。
等扫完大白纸上的内容后,姑娘瞬间觉得,此事能成!
正如剑功学长所说,想想也只有这么干最稳妥。
“我们再三思量,怎样找到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法,既能让读者朋友们满意、不花冤枉钱,又能使文学社不至于亏损,使我们的良心得以安放。
“剑功,没有回环的余地吗?大不了我们再刊的时候,严格把关。”有不甘心地人问。
div css=&ot;ntentadv&ot; “哎,你们呀,还是没人搞明白根本原因。”
“《这一代》不可能就这样玩完!我们肯定还要出的!”
“伱知道我下面要写什么?你知道我还有什么安排?这叫卖惨吗,哪一个字不是实情?”
“明白明白。”
“我刚才带红衣学妹去过大饭厅,跟她讲过,日子我留了空,你们自己填,建议这张《告读者书》尽快贴出去。活动当天,一大早开始在大饭厅门口售书,活动可以安排在下午。”
李建昆一阵脑壳疼,笔尖顿住,头也不抬道:“有没有明白人?给他们解释一下。”
你要这么说,那还真有。李建昆笑着点头。
对方又不动。
陈剑功望向四周,带着股悲怆道:“同志们,《这一代》可能真没办法再印,有件事我还没跟你们说,珞珈山那边已经被通报批评,我们的估计也在路上,书里有些诗,确实过于愤怒了。”
戳在门口的沈红衣,定定望着李建昆,眼神呆滞。心想他为什么懂这么多,明明这件事他才刚参与进来。
他的第一步,只有两个字:真诚。
李建昆撂笔。
燕园的学子们。
陈剑功看向左右道:“都别嚷嚷了,让建昆兄写。”
真诚以待的阳谋、心理学、价值交换……
这一句,写进了在场多半人心坎里。
陈剑功伸过手来,握了又握,由衷道:“建昆兄,实在感谢,我觉得此事这样处理,最为稳妥!”
对于他来说一个偶发的危机,过过脑子就有了最稳妥的解决办法。
这,难道就是特招的研究生,跟他们之间的差距吗?
沈姑娘心里,李学长的样子,深刻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