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去哪儿?”
“包圆圆,记住,这是最后一次。”
包圆圆怔怔望着丈夫,仿佛第一天认识他。
包圆圆恍然,沉默少许后,问:“那你就可以对我爸妈不尊重?”
更是从未这样对待过她。
“你现在连脸都不要了是吧!”
这是一对怎样的眸子啊?冷漠、愤怒、疯狂、厌恶……各种情绪糅杂在一起。
“噗!”包老爷子笑喷了。
包老爷子蹙起眉头,察觉到不对,过去他教训林敬民时,虽然也是一声不吭,但向来蔫头耷脑的,今儿太阳打西边出来了,面不改色心不跳,嘴边还挂着笑容。
堂屋里,包圆圆诧异盯着丈夫,耳边老半天没传来咋呼,说明家里的钱并没有少。
div css=&ot;ntentadv&ot; “你哪来的钱?”
要不胡同里为啥那么多人羡慕他们家呢。
她从未在这个男人身上见过这些。
忽闻这话,别说包家三口子皆是一副关爱智障的眼神,就连林宽都狐疑望向父亲,以他的年纪也晓得,一个院子要很多很多钱才买得起。
黑布兜被扯开……
包圆圆咂舌。
“真的?”
“走不走?”
林敬民脸色如常,注意力全在儿子身上。
您猜怎么着?
“真的,爸吃的肉馅烧麦呢,喝的蛋花汤。”
林敬民双眼泛红,扬起笑脸,揉了揉他的小脑瓜,“爸吃过了,小宽真乖。”
“哇!果丹皮!”
“还是会计。”
称呼变回来了,但林敬民心头毫无波动,不咸不淡道:
“我说了,请我做事的不是一般人,他的原话是‘我的价值远不止这点钱’,先拿给我用,让我在京城置个窝,才好把心思放在工作上。”
两千巨款!
林宽兴奋得手舞足蹈,布兜里装的,全是小孩子喜闻乐见的零食,也是供销社里最俏皮的品种。
老太太道:“能耐了是吧,能耐了你滚出去啊,别住我们家!”
林敬民神经质地笑了笑,脑子里蓦然浮现出一个场景,是妻子当初劝他来首都定居的一个片段。
“爸你骗人。”林宽小声道,“你没钱。”
“……你说什么?”
“你没资格说这话!”
多半人都是租的公有房。
“大麻花!”
“爸不是答应过你吗,要给你买好吃的,这些……嗯!”林敬民话说到一半时,突然一声闷哼。
岂不可笑?
“小宽,爸真有钱。”
如今,他已得到答案。
“我找到工作了。”
她忽然想起,丈夫确实很有才华,当初哪怕是在一拖厂照样混得风生水起,不然她为何以身相许?
“他们何时尊重过我?你现在还尊重我吗?!”
“大白兔!”
“对对对!以后常带敬民和小宽回来吃饭。”
“不就是住的地方吗,买个院子。”
只见老太太不知何时从厨房冲去,手持一把大锅勺,猛一勺敲在他后背上。
原本不信邪、还想再甩他一勺的老太太,凑上来搭眼,大吃一惊。
还不是小钱,她估摸过,这是只挑贵的买,一堆零食至少要七八块。
她说:“你别多想,这不是倒插门,往后再生孩子还是跟你姓。我爸妈说了,就是喜欢你,想让你住到我们家,住多久都行。”
别说买个小破院,买座四合院都不在话下!
“爸,你吃饭了吗?”
包家三人目瞪狗呆。
“橘子罐头!”
林敬民看向包圆圆,“你走不走?”
这话省略了“你”,接下来连“走”都会省略。
“闭嘴!”
很好很现实!
林敬民牵着儿子,大步流星,头也不回。
“爸,咱们不带点衣服吗?”
“不用,爸给你买,买全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