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看他一眼后,当着他的面,用酒精炉对针头进行消毒。
“医生!医生!”
李建昆怔了怔,“我是献血。”
这无疑是时代的悲哀。
与此同时,他想起一本书,莫言老师……哦不,老余的《许三观卖血记》。
“是用的新针头吧?”
只是,学长人呢?
姑娘扫了扫缠着白纱布的几处擦伤,感觉疼!但并非生理上的疼,而是心疼。
“还是找医生看看,大意不得!”
等李建昆回到病房时,推门而入的一刹那,惊喜道:“诶!红衣你醒了。”
“小伙子你先别急,自行车撞的应该没什么大碍。”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啊,布满血丝,戾气冲天!
波及得姑娘整个心头都在震荡。
伸手一抹,好家伙,又来!
“嗯?”
这便坐下,抬起胳膊。
窗口内坐着两名护士。
血液中能分离出一种在医疗上拥有广泛用途的昂高药剂——白蛋白。
“有体检证明吗?没有的话要先抽一管检验。”
静坐整个下午,这一起身,李建昆感觉鼻尖一热。
这个李建昆还真有,只是两年多前的,上大学时做的。他一直夹在学生证里头,拿出来给护士瞅瞅,居然管用。
这显然是即将苏醒的征兆。
“滚!”
他寻思,先让卫生所的医生看看怎么样,有什么问题先稳定一下,再转去距离更远的大医院。
“学长,我没事。”
天哪!
干巴老头如同被无形的怒火击中,蹭蹭后退几步。
身后叽叽喳喳的声音很快消失,耳边只剩风声。
姑娘咬咬牙,从床上爬起,举高高还剩一半的吊针瓶,摸索到房门口,想要找找学长或者医生。
看到李学长交完钱,欲要转身时,姑娘立马退到病房里面,没有发出一丝声响,带上房门。
她看见学长站在采血窗口前面,左手摁着右手手背,并反手从窗口里伸出的手上,接过几张大团结。
老虎洞卫生所。
“被车撞了!”
小卫生所住院的人反倒不多,病房里另一张床铺空着,此时房间内最大的动静,是缓缓滴落的点滴药水。
狂奔向稍远一丢丢的老虎洞卫生所。
李建昆也是走近后才发现,大惊失色,“哎呀!红衣,你眼睛怎么了?充血了!我去叫医生!”
另一名护士问:“准备抽多少?”
因为什么不言而喻。
“头一回?”
div css=&ot;ntentadv&ot; “啊…对。”这辈子确实是第一次。
“小伙子,怎么回事啊?”
“吧。”
李建昆这才反应过来,这年头,似乎还没有无偿献血这回事,约莫90年代才提出来。
一间病房里,沈红衣静静躺在床上,好似熟睡过去,李建昆默默守候在床边。
想想后,走过去。
再说李建昆这边,也是醉了,还说不通,护士非得把钱塞给他。
李建昆大致查看过沈姑娘,除去几处擦伤,外表上没有严重伤势。关键应该还在于小脑瓜,刚才结结实实磕在地上。
不幸中的万幸,没有磕破。
“我说大爷,你这车都锈成这样,还拖这么多东西?”
姑娘立马意识这是什么情况:学长在卖血!!!
李建昆狂奔而入,放声大喊。
还带这样?
该说不说,抽走两大管子血后,人确实舒坦不少。
她顶好的一身衣裳,就这样毁了。
一番检查后,医生确认只有几处皮外擦伤,昏厥过去的原因,可能是受到惊吓,可能是大脑撞击所致,也或许二者皆有。
“这要遇到一个不客气的主,打你一顿都是轻的。”
“赶紧拿着吧,我们要下班了。”护士颇有点不耐烦。
李建昆浑身一颤,脑瓜仁一时嗡嗡响:“!!!”
啊这……
幸福,来得如此突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