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嗒!”
在院墙破开一个大豁口,院门轰然倒塌的那一刻,多半商户们刚刚雨过天晴的脸上,再次淌下眼泪。
div css=&ot;ntentadv&ot; 鲁娜朗声道:“我说大家快别哭了,这大过年的,明明大好事一桩嘛。”
年后,将以这约一千七百平方的地基,盖起三层的百货大楼,届时气派程度会完全不同,同时内部的商铺数量也会提升至将近一百五十个。
此地会越来越热闹。
眼前的破败只是暂时的,未来会更加美好。
“娜娜,这我知道,但大娘就是想哭。”
鲁娜:“……”
随着铲车拆除的面积增大,现场灰雾扬尘,大伙儿不得不退远一些。所有人都没有走,默默观望着暂安小院在尘灰中化为一片废墟,倔强地要送它最后一程。
李建昆这时才发现,人群中有两个“后来者”。
唐国耀和林云今天也在场,对于林云现在还没回老家,李建昆见怪不怪,他肯定又是提前买的腊月二十八或二十九的票,他那个教育培训的行道,学生放寒假期间会特别忙,也是挺赚钱的时候。
李建昆摸出一包华子,把二人带离到一旁,瞅着这俩家伙,他难免又想起二姐的终身大事。
今年过年回家又没法交差喽。
问题现在连他都感到棘手。
原本李建昆想着,等这二人有钱有势之后,其一,身边必然会多出一些莺莺燕燕,刚好可以看出他们是否真的那么喜欢二姐;其二,这世上许多人是不能有钱的,一有钱绝对变性,也能测试下二人。
可你猜怎么着?
林云的培训中心不缺年轻貌美的女老师,他像个老僧样不为所动,每天至少有十六个小时埋头于工作中。
唐国耀现在算是混社会的人,能接触到的姑娘不要太多,他同样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一直在各种应酬,而那正是他的工作。
别问李建昆为什么这么清楚,以山河如今在首都的能耐,想知道这二人的情况,把他们一天二十四小时拍成电影,他们都未必能知道。
反而,两人但凡没那么忙,能抽出一些时间的话,晚上必到小酒馆报道。
甭提咱二姐不知道该选谁,就算让李建昆去选,他现在也选不出来。
“我姐过完年二十六了,你俩……”真想叫他们打一架,可如果是干架的话,那结果不用想,林老师肯定输。
唐国耀巴拉一口烟后,很认真地说道:“见过的世面越多,我越发现没有一个姑娘比得上云裳,她性格那么好,那么善良,那么漂亮……反正,我会一直等着她。”
林老师的话很简练:“此生唯云裳不娶。”
李建昆:“……”
他无语好半晌后,咬牙切齿地说出了一番将俩人惊掉下巴的话:
“等等等,你们等她,怕是三个人都要等到老!我姐别看长得像个北方大妞一样,其实性子比最扭捏的南方姑娘还要扭捏,这事儿她不可能下得了决定,而感情终究是男女之间的事,旁人包括我,都不好掺和。
“你俩必须主动发起攻势,我姐那性子想推倒没那么困难,你俩谁先把她弄上床,谁就是我姐夫,好好想想,就这!”
唐国耀:“……”
林云:“……”
俩人懵逼少许后,相视而望,只要一想想接下来对待的云裳攻势,将以上床为目的,饶是林老师如此温顺的性子,眸子里都迸发出一股强烈敌意。
唐国耀更不用提。
不能忍!他们甚至无法容忍有个男人只是在脑子里幻想和云裳睡觉这种事。
空气中弥漫起硝烟的味道,四只眸子间仿佛有铺天盖地的战火在熊熊燃烧。
李建昆也不想说出这种话,但真的没辙了,他算是看出来,不逼一逼这俩家伙,她姐单身到三十,大抵上是可以预见的。
他姐是他带出来的,眼前这俩家伙和他姐的相识,也都与他有关,老娘还不剐了他?
“轰!”
随着最后一堵南墙轰然倒塌,暂安小院永远留在了历史中。
李建昆眺目望去,视线透过浓厚的尘灰,脑子里不自觉地回放起,这一世开始做生意时的点点滴滴:
当年为攒下做买卖的本钱,他给人家做照片手工着色,每天在上课之外,至少还要抽出八个小时工作,屁股仿佛焊死在板凳上;为了不打扰室友睡觉,把被单用绳子挂起来当作遮帘。
第一回去南方找货源时,因为没有介绍信,住的是按床位收费的小旅社,在高第街和万勇心理博弈,好容易套出财叔这个货源渠道。后面某次还被徐庆有表兄弟尾随跟踪,险些在小院里失去服装一哥的地位。
凭借小院里的两家铺子攒下的钱,后面他才得以建起龙牌刀具厂,包括老家清溪甸的砖瓦厂。
在这里,他完成了未到万元户,到十万元户的跨越。
而原始积累向来是最艰难的一个过程。
谢谢你,暂安小院。
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