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亦薇也变得无措,努力思忖着如何解释。其实,她是忍不住把自己和寒澈的角色套在叮当和大雄身上,用这个另类的故事来影射自己和寒澈的情况。
“唔——”忽然,煜煜打了一个呵欠,小孩子始终是小孩子,难抵睡意。
凌亦薇搂住他:“来,继续睡,妈咪也继续讲。”
在他再度闭上眼睛之际,凌亦薇自顾往下说,声音开始转向伤感和悲怅:“虽然大雄不理叮当,但是叮当没有半点怨言,继续默默守在大雄身边。孩子生出来后,大雄对叮当突然变得好起来,叮当以为自己苦尽甘来,非常激动和兴奋,然而她发现,噩梦才正式开始,当她得知大雄要跟另一个女人结婚,她的心好痛,好痛,于是,不顾一切地跪求大雄,无奈大雄不理她。”
“看着大雄和他的新娘子幸福地进行婚礼,叮当心碎了,从此以后,叮当整天活在自己的幻想世界,她看到,自己身着洁白的婚纱,在亲朋好友的见证之下,大雄亲自为她戴上象征着幸福的婚戒。 叮当的情况越来越严重,最后承受不住伤心和痛苦的折磨,无奈选择了遗忘,她以为,这就是故事的结局,可实际上,故事开始进入另一个起端。”
“失忆后的叮当,再次遇上大雄,又在大雄的热切追求下重新爱上大雄。当叮当恢复记忆,得知大雄就是那个曾经害得她痛不欲生、生不如死的男人时,她顿时失了方寸,不知所措,且心里爱恨交加。曾经,叮当只奢望得到大雄一点点爱;现在她如愿以偿,得到大雄很多很多爱,满满的爱,但她感觉不到任何欢喜,因为她发现自己变了,是大雄曾经的伤害改变了她。而且,大雄死性不改,依然保留着倨傲霸道的个性,经常说话伤叮当的心,叮当出现了迷茫,她想离开大雄,却又舍不得孩子,她不知道自己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故事讲完,煜煜已然进入梦乡,还打起了细微的鼻鼾声。
凌亦薇则热泪盈眶,爱怜地抚摸着他乌黑的短发,他那俊俏的小五官让她起了痴迷,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他越来越有了寒澈的影子。
“少奶奶,您还醒着吗?大少爷回来了,请开门!”蓦然,外面传来小翠的呼唤。
凌亦薇回神,稍顿片刻,随即小心翼翼地起身下床,打开房门后发现房外除了小翠,还有管家刘伯和花匠小顺,夹在他们中间的是满身酒气的寒澈。
“大少爷喝醉了。”小翠恭敬禀告着。
凌亦薇瞧了一下烂泥般的寒澈,吩咐他们把他搀扶进来。一进房,寒澈猛地推开刘伯和花匠,自顾低嚷:“谁说我醉了,我没醉,来,继续喝,琪,李骏,不准停下,干杯!”
凌亦薇令退其他人,正想过去扶寒澈到床边,却闻他莫名其妙地哼唱起一连窜的歌曲:“何必跟我,我这种无赖,活大半生还是很失败……愿可做你脚下那堆烂泥,来守护你我未理身上那污秽,别轻视我纵是这种烂泥,能滋润你,耗尽每分让你艳压一切……”
看着胡言乱语的他,凌亦薇既觉可笑又觉可气,不禁道:“夜深了,你想吵醒儿子吗,快躺下吧。”
寒澈停止歌唱,却没立刻躺下,而是瞪大迷离无神的醉眼,凭感觉望向她。
对着他那双漆黑如潭的眼眸,凌亦薇感到莫名的一悚,那一瞬间,她还以为他恢复视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