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冷斯不语,黑眸隐约闪过几许困惑,还有担忧。“我还以为你今天不来了。”她找到话题打破这令人不知所措的局面。
“你搬新居,我当然要来。”赛冷斯也很合作。
宁晓菱又是沉默了数秒才接着说:“对了,你给我题在门匾上的字,不但东方顕大夸好看,就连一向目中无人的东方辰也真心称赞。”
“是吗?”他好看的薄唇弯起了一道狂妄的弧度。
望着那对闪亮漆黑的深眸,宁晓菱不禁脱口而问,“赛冷斯,我可以看看你的脸吗?拿掉面具让我瞧瞧好吗?”
赛冷斯身体蓦然一僵,没有回应。
“希望我们能够以真面目相对,毕竟,我们是……好朋友,是吧?”宁晓菱眼神异常恳切。
“那会吓着你。”
“我不怕!”宁晓菱应得很快,而且肯定。赛冷斯沉吟,若有所思地盯着她,良久忽然起身。
“赛冷斯!”宁晓菱跟着爬出几步,趴在床沿上。
“我走了!”赛冷斯淡淡地扔下一句,毫无感情的一句话,很快消失在宁晓菱眼帘之外。
看着那扇还在轻微晃动的木门,宁晓菱贝齿用力地咬在唇上,两手也将床单一角拽个结实……
i-wont-fet-the-way-you-are-kissg(我忘不了你亲吻的热烈)
the-feelg-is--strong-were-stg-for--long(这深挚的情感将绵绵不绝)
……伤感动听的情歌流泻房间各处,宁晓菱怀着淡淡的惆怅,手指飞快地拍打着键盘,一个个字句慢慢于电脑屏幕上显出:
尽管是再刁钻的案件,再强劲的对手,我都能够处理得当、应付自如;唯独对感情,我是怎么也理不清,难道只是由于我没修过这门课程?
孤高的性格,孤儿的身份,让我从不轻易与人交心。同事晓玲还曾开玩笑地对我讲,说我终有一天也会被某个男人降服。当时我只是一笑而过,扬言说ipossible(不可能),因为我觉得没人值得我去爱。晓玲却说宁晓菱,你没听过一首叫做“喜欢你没道理”歌曲吗?所以你等着瞧吧!
如今,她的话应验了,我真沉沦了,有点莫名其妙,有点不可理喻,这男人还是个古人,是个沉默寡言、冷冻指数足以媲美冰块的呆头鹅。莫非这就是“喜欢你没道理”?
我与他见面的次数不多,但每次碰面,他总能带给我不同的感觉。第一次,他在深山野林救了我,让我对他产生感激和好奇;第二次,泰晤河畔的偶遇让我情不自禁地对他提出约会,然而他的爽约又让我羞愧气恼;第三次,他再次成为我的救命恩人,激发了我心底那股不易察觉、无法控制的情愫;第四次,他拥抱了我,那个胸膛是如此的健实,如此的温暖,让我不由自主地靠近;第五次,他让我尝试到空中飞人的感觉,这可谓我人生当中最幸福最快乐的一刻,我紧紧搂住他,暗暗祈祷能与他永远这样翱翔下去。
他悲惨坎坷的身世,不会让我看轻,只会让我心疼。原来,他和我一样,也是孤身一人,正因为我们都是孤独寂寞之人,所以我们在一起!
看不到他,我心中会产生一种挂念;看见了他,我便无限欣喜与激昂,难道这就是爱情?我已喜欢上了他?喜欢上这个与我见面不到十次的男人?
因为爱所以爱,虽然每次他都表现得似有若无,虚无缥缈,但我仍是无法逃出他的情网,无法放开他,这时我才知道,原来自律性并非死定,起码对他,我引以为傲的自律性就发挥不了作用!也因此,我做了许多不合理的事情,或者可以说,不该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
我承认,他是个性与爱高手,但怎么说我也是个成熟女性,即便没有实践过,却也看过听过不少,因何就是忍不住迷失在他的高超的技术之下?在他面前,我为什么总会失去自我?还不可自拔?难道,这是我的本性?我本色性?
每当被他撩拨得不知所措时,我脑里就会闪过一个念头:宁晓菱,别挣扎了,给他吧,反正你又不是小女孩,你有权支配你的权利,所以,尽情去享受他即将带给你的快乐吧!
但,在最紧要关头我还是临崖勒马了,不为什么,只因我终究是个保守的中国女性。
前晚,他的沉默淡漠刺伤了我,他的冷情离去更是深深刺痛了我的心。说好要潇洒,但我就是放不下。该怎么办?谁能告诉我,我该怎么办???应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