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早该这样!”东方辰从书案上抬起头来。
他越是得意狂妄,宁晓菱越是怒火中烧,冰冷的话语从唇角迸出,“你,尽管能威胁我,但我坚信,你不会样样得逞的!还有,别指望我会你对恭维相待!”
东方辰并不将她的话放在心上,对她不敬的态度也已习惯,只是冷漠地瞥了她一眼,随后下令,“回去做好准备,朕会随时派人接你进宫。”
宁晓菱无奈、悲愤、恨恨地瞪了他一眼,高傲地转过身去,背脊挺直,头也不回地往外走,连告退礼也懒得举行。
御书房内的东方辰,目光一直随着她的身影移动,心情复杂难言,俊脸深沉,黑眸阴霾,谁也无法猜到他此时究竟在想着什么。
夜凉如水,一阵阵哀叫发自某些动物之口,为这安静孤寂的夜增添一份凄切。
黯淡的月光洒在窗枥上,把宁晓菱原本纤弱的身影拉得更长更细。她满眼忧郁哀伤,听着风吹树叶的声音,看着摇曳的婆娑树影,不断想起自己和赛冷斯度过的每段时光,想起此后只能靠梦中与他相遇,她的心,猛地又抽了一下,苍白的容颜在昏暗的月光中若隐若现,显得格外忧伤。
月华悄悄打开房门的时候,看到就是这么一副画面。连续三个晚上,宁晓菱好像一尊泥塑,纹丝不动地伫立窗前,每每到自己前来提醒和哀求才肯回到床上。
无可奈何地哀叹一声,月华拿起旁边的披风缓缓走过去,“小姐,已经三更了,您快歇息吧。”
披风落肩,宁晓菱顿时感到一阵暖和,不禁拉紧披风,忆起这几天发生过的一切。
三日前,东方辰一声令下,她坐上了皇宫派去接她的八人大轿,彻底告别菱雅居,踏入深深宫闱,住进这座豪华奢侈、尊荣高贵的颐华宫,正式成为东方辰的妃子。
原本以为当晚就会被他侵犯,她便怀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一直等到天黑,直至三更半夜都无接到任何侍寝通知,连续三日未曾见他来过。
她庆幸,欣然,同时心慌意乱,她清楚明白他一定会享受他的“权利”。唉,早知当初不该那么坚持,倘若第一次给了赛冷斯,她也算是对得起他,更对得起自己。只可惜,时光不能倒流,这世上尚未有人制造出后悔药。
静静望着宁晓菱,月华心生怜惜,不由出声劝慰,“小姐,其实嫁给皇上也没什么不好,您一进宫就被封为贵妃,可见皇上很看重您。”
宁晓菱一听,扯唇一笑,侧目看着她。
月华见状,于是不再吭声,像前两天晚上那样求她回床,“小姐,去睡吧,有什么事明天再想。”
看着月华欲哭的模样,明白自己这几天一定给她带来不少担忧,宁晓菱内心猛生愧疚,转身缓缓走向大床。
月华连忙跟上,替她取下披风,服侍她躺下,再次叮嘱一番后,才悲怅地离去。
宁晓菱仍旧毫无睡意,但她不再起身,而是静静躺在床上,面有所思地默视着头顶的淡紫色幔帐,直到四更更鼓响起才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