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男人缓缓坐起,先是环视一下四周,目光最后停留在两兄妹那,满眼的困惑和惘然。
“噢,你不会是哑巴吧?”小女孩就是这么直接!
“我忘了!”终于,他吐出几个字,消除了兄妹两人的猜想。
“忘了?壮士能否把话说清楚?”这时,豹皮大衣男子也插话了。
“我不知道自己是谁,更不知道因何出现于此。”男人抱头,深深埋在膝盖里,一副痛苦纠结的模样。
“啊?”女孩眼珠倏地瞪大,媲美一对铜铃。
豹皮大衣男子则冷静沉着,黑眸涌起凌厉之色,若有所思地沉默了一会儿,最后淡淡地阐述,“你似乎受了很大的内伤,既然失忆了,不妨暂时住下,等伤好了再做决定。”
男人抬起脸,感激地看着他,最后抿了抿嘴。
“哥,既然他在我们家住下,总得有个名字吧。”女孩又忍不住说出心中想法。
豹皮大衣男子颌首,开始介绍,“我叫张晓松,这是我妹妹张晓雪,你…应该如何称呼呢?”
男人思忖之时,张晓雪已经抢先道出,“不如就叫雪千寻吧。反正是在雪地里寻到的。”张晓松愣然,男人却点头,“嗯,可以!”
“那么雪千寻,我能有个小小的要求吗?”张晓雪的话还真多,“你可不可以去掉你的胡须?这样看起来很…不雅!”
“抱歉!”雪千寻立刻拒绝。
“晓雪,休得无礼!”张晓松轻轻叱喝了一下晓雪,随即对雪千寻投以歉意,继续说道,“你睡了几天,肚子肯定饿了,先活动一下,很快可以吃饭。”
“谢谢你!”短短的三个字,饱含无限的感恩。
接下来,该做什么的做什么,屋内温暖不间断。
雪,冰冷洁白,像是神圣不可侵犯的女神。一朵朵迷人的小雪花,像纯白的小天使,身处在这白皑皑的世界里,心也会被雪拭得纤尘不染,世俗的灵魂无处隐遁,往昔荣辱都会在茫茫无垠中融净。
望着飘飘悠悠从天散落的雪花,宁晓菱不禁伸出手去,它们很快融化,变成一滴一滴的小水珠,安静沉稳地躺在她掌中。
自小在南方长大,加上甚少出外旅游,宁晓菱在现代根本就没看过真正的雪,如今第一次见,除了惊喜奇叹,还附带着些微的怅然。
初冬的天气夹杂着孤独,从四面八方直逼过来,寒透她的心髓。在这片冰冷的寂静里,她心中涌出无限的伤感,一滴水要经过多么惨烈的痛苦才能凝结并裂变成美丽的雪花?人生要经过多少痛苦的磨难才能更勇敢和更灿烂?
“小姐,快来这里,我们堆雪人吧。”月华清脆的嗓音响彻整个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