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过了一炷香工夫,柳从蓉终于起身,稍微整理一下头发和衣装,不带任何宫女,独自一人坐轿抵达辰佑宫,在许公公的引进下踏入东方辰的御书房。“臣妾给皇上请安!”尽管心中多不愿意,她仍照规定行礼。
东方辰注视着她,半响才叫她平身,尔后,出乎意料地问,“你很痛恨朕吧?”
柳从蓉陡然一愕,眼中闪过一丝异样光芒,不过在回话之时已然消失:“臣妾愚昧,不知皇上此话何解,望皇上恕罪。”
东方辰薄唇轻扯,溢出一抹冷笑,尽问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你对菱贵妃是真心的吗?”
柳从蓉继续困惑,却也如实回答,“当然!”
“那你因何害她?因何嫁祸予她?”
“敢问皇上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菱贵妃是臣妾的朋友,臣妾对她只有保护,绝无伤害。”柳从容语气透着无比的坚定。
东方辰稍微怔然,面有所思地盯着她,然后朝外面喊了一句。房门立刻被推开,只见王封安押着一名小太监慢慢走进,走到面前。
“这个小太监……不知柳妃是否认识?”东方辰意味深长地问。
柳从容心中没来由一颤,稍微侧脸,看到眼前的人,马上僵住。九个月前,当她发现小太监莫名失踪便觉事情有可能已败露,左等右等,等不到任何坏消息后,她才打消心底忧虑,渐渐淡忘那件事,却料不到……
“利用菱贵妃对你的信任,表面上说是给她多一份照应,实则安插一个奸细在她身边,好让你神不知鬼不觉地实行你的计划。枉费宁晓菱真心待你,你却利用她,嫁祸于她。”东方辰厉声叱喝。
心知事情已经败露,柳从蓉便不再隐瞒,大声辩护,“没有,我没有利用宁晓菱,更没嫁祸给她,是杨德芙那贱人该死!”最该死的是你!她在心底加上这句。“在你认为,最该死的应该是朕吧?”东方辰仿佛有读心术,冷冷地哼。
柳从蓉面色倏变,满眼诧异和震惊。
“你嫁进辰王府,是你的福气!你若是硬要感到不甘,那也只能算你倒霉,生在柳家!某些事,朕不管你,是因为朕觉得没必要。”东方辰稍作停顿,眼神瞬息转成凌厉,声音也是冷若寒冰,“但是,若有人敢伤害到朕的宝贝儿,朕绝不轻饶!”
“我只想知道,你当时因何不处置我?”柳从蓉保持一贯的淡定,她果真是立危不惧之人。
东方辰沉吟一阵,终还是答她,“毒害芙妃一案,朕之所以不追究,是不想宁晓菱伤心,不希望她知道掏心掏肺对待的好姐妹,其实对她不怎样。”
柳从蓉身体一抖,随即又问:“我还想知道,宁晓菱的孩子,是【赛冷斯】的呢?还是你的?”“你认为呢?”东方辰不答。
看着他那得意狂妄的表情,柳从蓉恍然大悟,同时感到一股欣然!原来,那只是他大费周章布置的一场戏,只是他的一厢情愿,宁晓菱没有骗她!!
“朕已派人时刻监视你,你最好给朕安分点,朕不允许任何人伤皇儿一根头发!你若是再耍什么花样,不但你会死得很难看,就连柳家上下也难逃死罪,而且……诛九族!”东方辰说出今天传她过来的主要目的。
柳从蓉没有回话,更无任何害怕恐慌,只是仰头大笑,笑得好不甘心,笑得甚是悲哀与愤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