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更可怕的事,”莫尔斯看向马卡多,“他听起来总是对的。”
最后一次。他想。
“好吧,我得承认在整个奥林匹亚上,最了解我的或许是我在山崖间的私人储藏室。二,总和二十。看来我该发誓我不是习惯在游戏中作弊的人。”
莫尔斯平和地开口:“你希望达成你的目的,而我甚至从来无法否定你的高尚。这是一件可怕的事,你只是令一切实体与非实体的理论与事物着起火。”
“我的工作将需要你的参与。”帝皇说。“上次见面时我本想告诉你。”
他侧过身面向石窟的洞口,金色的光芒中涌动起波澜,一个高大的影子被投射在光亮之中,晃动如烈焰的倒影。
“我觉得不仅是对我而言。”
那恢弘的金色巨像仿佛从他体内蒸发消散,剥离虚饰的光环,余下的只有一个朴实衣襟上沾着奥林匹亚的尘土、碎叶与露水的男人。
莫尔斯笑了笑:“你的描述更准确了,掌印者。所以拜托你们中的任何一人告诉我,这次又是什么伟大的工作正在招收临时工?”
莫尔斯忽然在自己的心中捕捉到一丝堪称惊恐的情绪闪烁,如此多年来那个永远光环笼罩、伟大神秘的塑像突然间在他眼前自愿崩解沦落,重构成一个如此令人恍惚而绝望的形象。
他从牌堆中抽出四张k。大卫,查理曼,亚历山大,凯撒。四张纸牌背面朝上,依次排开。
莫尔斯略微皱眉,沉默地从牌堆上方抽出又一张纸牌。
“但那次太过突然,你就忘说了?你依然乐于掌控他人的命运,帝皇。”莫尔斯说,却不是出自嘲讽。正如他所言,自欺欺人的效用在他身上丧失殆尽。
“实际上,”马卡多说,“他总是犯错。”
他发现自己并不是对一切都无所谓。
帝皇眨了一下眼睛。“我要收复银河。”
这令他记忆起他的整个过去,在这顷刻的倾倒与飞旋中重新经历了数个千年的时日,他的不存在的心撕裂着他的胸膛,一些模糊不定的荒诞与错乱在他心中挤压着他的血管,令他情不自禁地想用失去的右手去抓握住一些稳固不变的东西,以抗拒那激烈的眩晕。
莫尔斯向后一仰,听到这项宏愿后,他发现自己全无惊讶:“这项工作将从找回被你弄丢的造物开始是吗?让我猜一猜,你的贪婪可不会让你只创造佩图拉博一个孩子。”
他站起来,接着想起要放下手中的牌,于是他这样做。
“陛下?”马卡多暗示。
“一。”他单手收拢剩余的牌,“二十一点,黑杰克。这不是我的运气。你在这儿,帝皇。”
“在你将你的造物随手乱丢至半个银河系外后,你决定找回他?”
“也许这一措辞来自于另一名我们都知道的人。”掌印者委婉地暗示。
帝皇专注地看着他,“莫尔斯。”
掌印者从桌边站起,拾起手杖,欢迎来客的造访。
但他看起来不仅不像一名皇帝,在年轻的锐气上他甚至比不过陪伴他的宰相。
莫尔斯忽然有一种并不算太好的预感。“你找回了……一个?”
“是的,一共二十个。”帝皇坦然地说,“佩图拉博在其中排第四。我正在找回他们,交付军团,并开始收复银河系的迷失地带。莫尔斯,你知道此刻是不可错失的平静时期。”
过大的信息量帮助莫尔斯重拾眩晕,他单手撑着桌边,眼前浮现出被二十个佩图拉博围绕左右的深邃噩梦。
帝皇想了想,接着补充:“还有,十六号的名字是荷鲁斯·卢佩卡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