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css=&ot;ntentadv&ot; 这仿佛是一个关键的密码,开启神秘之门的钥匙,莱昂·艾尔庄森感觉自己脚下的黑暗忽而开裂,令他向下自由落去,而他的意识在这一过程中被同时剥夺。
……一种悲伤,来而复往,触之即去……
……我的名字是什么?我是谁?我们各自的名字?
莱昂·艾尔庄森在恢复意识的第一刻长剑出鞘,直抵立于他眼前之人的喉咙,剑尖刺入半寸。
在他的对面,一张与他轮廓相近的脸庞正对着他,而他的眼神如此悲伤。
这是谁?莱昂想,他们血脉相通。
“伱是莱昂·艾尔庄森吗?”基因原体主动开口,疲倦地询问道,勉强扬起一抹礼貌的笑容:“很高兴认识你,我是第二原体,邓肯·艾荷。”
一缕殷红鲜血从第二原体喉间顺锋刃如泪淌落,一直染到长剑镶嵌的深红宝石之上。
——
“嗷!”杰克大喊一声,吸引了他的战斗兄弟们的注意,虽然一秒之后,大家的注意力又被周围的战斗吸引离开,举着爆弹枪和其他什么比如蛇铳之类的各种武器,砰砰地赶走朝他们扑来的各种冉丹异形生物。
在银色天使的基地星球上,它们把物种纯洁度保持得很不错,大多数攻击者都只是大大小小的银色天使。
当然,物种的单一化和它们是否好对付可没什么关系。银色天使是整个冉丹战线上最具备团体作战意识的异形家系,和它们作战总能让指挥官们头疼万分,也许有一部分还会改换他们的发型。
但随着影月苍狼们靠近这片杰克所指示的区块后,周围的敌人环境发生了不低的变化,物种丰富性迅速上升,什么各种各样的没毛鸟、有鳞猴,全部从血肉地块里开始往外窜。
杰克刚才嚎了一嗓子,就是突然被某个军团战士——好吧,就是暗黑天使,杰克认得出他们身上那股黑暗味儿,他突然接收到一段味道很新鲜的暗黑天使记忆,上来就是被一只绿蹄子驴一口咬死。
这确实狠狠地刺激了杰克一下,现在他的腰还在幻痛。
但说真的,这不是一切的关键,也不是令杰克想办法在战斗中避免被走神害死,同时分辨起他究竟看见了什么的缘故。
那头紫袍顶上的金毛。杰克想,一爪子挠碎了冲他脸上扑来的一只黄毛小玩意。他不会认错那个硕大的、威严的脑袋,莱昂·艾尔庄森,他果真曾经路过此地。
他实时把消息往小队长们及以上军衔的频道里扔,以确保信息的时效性。不久后,又有一只影月苍狼凄凄惨惨地哀嚎了起来。新鲜的记忆就是比陈年旧梦更有感官刺激。
“东侧,”杰克回忆出他看见的莱昂·艾尔庄森前进的方向。队伍立刻调整他们前进的方向,紧紧追踪需要寻找的目标。
眼前,一座较为平坦而低矮的骨头山在平原上微微隆起,长度大约有几十公里,宽度略窄,像一层里面随便塞着几层肉的皮囊,外头再加上一层白骨甲片,然后再缠上点儿滚烫的热气,潦草又随意,一切都显得那么匆忙。
枪声连连响起,杰克在地面的一堆骨质结构中寻找着落脚点,踩碎一部分酥脆的骨头,跨过另一些太过巨大的。
这里骨骼的结构让他想到星际战士的肋骨板,块块相盖,组成天然的一层硬甲,保护下层的血肉内脏。
他过了一会儿,确认这不是猜测——这就是阿斯塔特们的肋骨的放大版本,连骨头的根数都丝毫不差。好吧,谁不知道冉丹天使中的一部分源自第二军团呢?
从几个影月苍狼被荷鲁斯撞上正在聊这回事,却没被牧狼神训斥的时候起,这就是默认的事实了。
突然,他掉进一段新的回忆,这段碎片比他拥有过的任何一个碎片都更加鲜活,更加像一块铭刻在记忆中的烙铁,仅仅是存在就让他的大脑深处开始发疼。
但奇怪的是,这段记忆里除了空白的血肉蠕动场景之外,他什么都没看见。杰克感到困惑,但他的直觉告诉他,不能轻易放过这条珍贵信息。
他稍稍后退,让他的战友们保护他的后背,试探地分了一部分精神,去探索这片尤其不适的灵能残片。他这辈子都没这么渴望能玩灵能过——他可是紧跟帝国的口径,对灵能一向不爽的那一派人。
然后,他看见了。他的视野跨越千米,找到了那隐于前方骨头山脉侧边,边线上的一道像生长的漆黑霉菌般的凹口被证明是一道通入骨山内部的狭窄路口。滚滚的炽热气息盘绕在山脉的中段,灰黄的雾气像幽灵构成的迷雾,阻隔着更加明晰的观察。
就在那道入口处,一个从远处看如此渺小的深色斑点,一个挥舞长剑,与整窝的众敌搏斗不休的身影,曾经屹立在破碎骨山的边际线上。
他的金发反射出如此微小的一抹金芒,以至于只在最短暂的眨眼间,陪着角度恰好的银色剑刃边缘得以显现。
“那儿——”杰克脱口而出地喊道,然后定了定神,具体描述了他所见的地点方位。
短暂的记忆碎片过后,曾经在他所在的位置的暗黑天使像一发爆弹,或者一支猎手的长箭一样向前射出,极快地跑出此地,就像跑出他的身体一样,追逐着远处的莱昂·艾尔庄森远去。
杰克被晕头转向地抛出记忆碎片,跌回眼下的现实。他还没弄明白为什么就这点儿线索能引得那个暗黑天使头疼成那样,就像一根滚热的钉子扎进了他的脑壳,又湿又热的血还在往外头溢出似的……
哦,他知道了,杰克想,真相让他莫名地有点儿无奈。
疼的不是暗黑天使,而是他自己,杰克,曾经在科索尼亚没名没姓,在征兵官那儿排队和其他候选人们贫嘴聊天时随口给自己取了个简单名字的杰克,他自己的脑子在疼。
他的头盔给他报出了一连串的紧急预警,告诉他现在他大脑颞叶的一部分险些被一根骨刺钉了个对穿,目前正在紧急往他身体里打药,来维持他的状态。
好在他一贯运气超群,这点儿小伤还远不足以要了他的性命,只是让他可能接下来的语言和记忆出点儿小小的问题。
好吧,他认栽了,他就是不该在打仗的时候走神。应该是刚才一只窜到他脖子上的古怪蜘蛛天使干的好事,要是他没想着追踪那些回忆,他不会犯这种不注意的错。
他跟随战士们向前奔跑,有个倒霉兄弟在他脚边倒下,这次他们带了一群药剂师来料理后事,所以杰克只是把兄弟稍微往旁边用脚挪了挪,省的他被后头来的战士不小心踩着。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觉得周围的温度又有些上升,靠近骨山的地方,环境比别处更加燥热,也不知这里曾经是个火山口还是什么玩意。四处闪烁着一种特殊的、暗淡又沉闷的光,潮湿的血气浸在他们的外甲上,不停地流淌,仿佛是某种东西凝结成了实质。
突然之间,一股极端强烈的、夹杂悲恸的灵能浪涛轰然如雷霆劈落,将大地在世界的夹缝间扭曲,一切都在翻转、重塑,更加糟糕的彻骨疼痛抓住了他,将他按倒在地。
难得的惶恐在杰克心头升起。他在通讯频道中疾呼,试图唤醒其他同样被掀倒的、对灵能更加敏感的战斗兄弟们。
无人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