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是街里街坊的,不用这么麻烦了。”
此言一出,现场有一个算一个,全都目瞪口呆,还以为自己耳朵出毛病了。
“你……你们听见了吗?刚才太子殿下说什么?”
“我是出现幻觉了,还是在做梦啊?”
“太子居然说……街里街坊?他可是大炎储君,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啊!居然以街坊自居?天哪!没听说咱们大炎储君,如此平易近人啊?”
聚拢过来的百姓,全都懵了。
在他们的印象里,储君乃是高高在上,威临天下的顶级权贵。
继而对太子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敬畏。
结果……
赵衡一句话,愣是把他们给整不会了。
所有人都僵在原地,跪也不是,不跪也不是。
“各位街坊!以周阁老为首的文人,欺负我老赵家,你们说该怎么办?”
赵衡拎着铜锣,冲着面前表情呆滞的人群,大声问道。
“欺……欺负赵家?”
一个恰巧经过此地,被吸引过来的外地客商,惊为天人的自言自语起来。
“太子殿下,您到底是什么意思啊?小民感觉脑袋都不够用了……普天之下,还有人敢欺负皇室?”
赵衡故作委屈:“根据宗法祖制,凡大炎皇族,不可打压文人,除非文人逆天下之大不韪,否则应虚心听取文人阶层的建议和批评。”
“也正因此,除非文人群体,用污言秽语辱骂皇室,否则就算明知道他们阴阳怪气,含沙射影,也拿他们没办法。”
为了突出文人集团的强势,赵衡故意把皇室说的无比弱势。
既然天下文人可以抱团?那本太子完全可以争取底层百姓嘛!
就在这时,赵樱樱走了出来。
她事先跟赵衡通过气,因此游刃有余的配合起来。
“衡儿……别说了,本宫受点委屈不算什么,只是苦了你……”
“你刚从飞雁关回来,喝退北狄大军,力保边民免受侵害,立下如此大功,可是刚回京都,就遭到文人集团的迫害,姑姑为你不值啊……”
赵樱樱煞有其事的擦了擦眼角,虽然没有泪,但表面功夫可要做主。
面对姑侄二人的一唱一和。
在场围观的百姓,先是面面相觑,紧接着爆发出激烈议论。
“什么情况?太子和长公主,似乎受了很大委屈?”
“太子在飞雁关喝退北狄大军?我怎么不知道?”
“傻帽!朝廷早就贴了公告,可那些文人不读,咱们这些不识字的底层百姓,怎么会知道太子的功绩呢?”
“我就说不对劲!最近朝廷公告贴的相当勤快,一张接着一张,可平日里那些宣读公告的儒生,却一声不吭,合着是故意蒙蔽咱们?”
此时越来越多的百姓被吸引过来。
而其中不少百姓,已经有隐隐发怒的迹象。
赵衡见火候差不多了,立刻开始狂飙演技,长叹了一声。
“哎!我早就知道会得罪天下文人……”
“毕竟白敬斋那个大贪官,在文界风评极好,本太子为民除害,却反倒得罪了文人……”
就在赵衡长吁短叹时,赵樱樱赶紧补了一句。
“大侄子,你做得对!”
“从白家查抄出来的五十万两赃款,赈济江南灾民,虽然咱们挨了骂,可百姓却能渡过难关,也是值得的。”
赵樱樱拍着赵衡的肩膀,柔声安慰。
赵衡惨兮兮的苦笑:“是啊!只要百姓有房住,有饭吃,我们挨点骂又算得了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