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纺织厂,都有这种错格布,不影响使用,就是印花、印格子的时候出了差错,或者颜料不均匀,没办法放到供销社卖。
易云平自然不嫌弃,和大队长等人商量一番之后,弄了两头猪送到纺织厂,然后换了一批错格布,又想办法弄了些棉花,准备给孩子们做一批棉袄棉裤棉鞋。
可以说,刘家垣这个小学,真的是倒贴着让学生上学。
天气越来越冷,刘家垣以及附近的生产大队的心,却是越来越热。
随着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他们的洋柿子酱也做出来一批又一批地往外面拉。
这些日子,进出刘家垣的卡车就没停过。
雷老六带着手底下的兄弟也把路修出了村子,眼瞅着就要到阴塔生产大队的地了。
刘原、易云平和梁书记三人再次来到阴塔生产大队大队部。
苗振云还是老样子,拉着刘原一阵诉苦之后,提出了大伙儿的条件:
一亩地三千块钱。
好吧,这胃口确实大!
一亩地三千块钱,二十亩地六万块钱,直接要了传说中二十万块钱的三分之一。
易云平心里头不由感叹着,大队长真是英明神武,深知:“欲要让其灭亡,必先让其疯狂”的道理。
虽然,他可能到现在还没听过这句话。
“苗老弟,说实在话,这个价钱我们实在是拿不出来!”
刘原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心底却是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他不怕苗振云要的多,就怕他要少了。
苗振云稍微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刘原竟然会这么直截了当的说出来,不过他脸上很快就露出几分为难:
“哎呀,刘老哥,不瞒你说,这个价钱我也觉得贵了。要不然这么着吧,你们回去再商量商量,我呢……再做做大伙儿的工作。”
“等过两天大家商量出个结果,咱们再坐在一块儿好好谈,你觉得怎么样?”
刘原听了这话,脸色瞬间变得难看。
易云平这个年轻人尽忠尽职地扮演着自己“年少无知”“愣头青”“冲动易怒”的性格:
“苗副大队长,你也太过分了吧,上次明明说好一亩地一千块钱,我们钱准备好了过来签合同,你们临时变卦。”
“如今路都要修到一半了,就等着咱们这边协商呢,你们又要三块钱一亩,你们分明就是在为难我们!”
“苗副大队长,这路可是城里的领导给我们修的,你们阴塔生产大队这是和城里的领导过不去吗?”
苗振云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他看了易云平一眼一个字也没有说。
在他眼里,易云平就算再厉害,那也不过是一个小辈而已。
长辈说话,哪有小辈插嘴的份儿?
旁边的古一鼓脸色也不好看,扭头看向梁书记,面无表情地问:
“古书记,你们刘家垣生产大队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我们故意为难你们?”
“我们也有我们的难处,我们大队长这些天因为这个事情和村民不知道说了多少好话,还不是都是为了你们修路?”
“如果你们刘家垣觉得我们是故意为难你们,觉得有城里的领导给你们撑腰,那你们就去找城里的领导协商吧!”
梁书记见状,赶紧开口赔礼道歉:
“苗大队长,古书记,你们千万不要生气,云平这孩子年纪小,他不懂事,也是着急修路的事情。”
“这样吧,你们的条件我们答应了,现在我们只想要赶在下雪之前把路修了,你们也不能再推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