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哥儿也上前抱住了谢见微,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
“上次我和弟弟给娘亲写的信,娘亲看到了吗?”
“看到了,我不是给你们写了回信么。”
谢见微抱着二人进了屋,将他们放在火炕上。
小鱼儿笑嘻嘻地说道:“回信我和哥哥都看到啦,我俩都可高兴了,只有父王不高兴,因为娘亲一句话都没有提到他!”
“咳咳……”
谢见微偏过头呛咳了两声。
渊哥儿:“可是后来娘亲给父王送了香栾叶子,父王就高兴了。”
谢见微走到外间,将包袱打开,看似自然地转移了话题。
“来试一试新衣裳好不好。”
两个崽子疯狂点头,扑到包袱边上把自己的衣裳挑拣出来,在身上比量。
今年正巧是丙寅年,谢见微在新衣上绣了老虎图样,虎头虎脑尤其可爱,还有虎头帽,戴上以后真就像两只小虎崽子。
小鱼儿和渊哥儿指着对方笑个不休。
渊哥儿牵着谢见微的手问道:“娘亲,我们今天晚上可以一起放烟花吗?”
“可以,晚上娘带你们去街上看花灯,然后再回来放烟花,好不好?”
“好!”
两小只换上新衣新鞋,跟屁虫似的追在谢见微身后,和她一起在屋里挂灯笼,贴福字和窗花。
毓秀将内院的下人都赶了出去,他们也不必再躲在屋里头。
谢见微抱着渊哥儿,让他把虎头灯挂在了门檐下,转头又抱小鱼儿往柱子上贴对联。
折腾得满头大汗,心里却饱胀地发暖。
毓秀穿过长廊走到谢见微身侧,“夫人,方才前院来人催您去盯晚宴的事呢。”
谢见微放下怀里的渊哥儿,示意他和弟弟到另一边去玩。
随后才对毓秀说:“我去前院,你在这儿陪他们一会儿。”
毓秀点了点头,目送谢见微离去。
谢见微来到前院,府里上下都忙得如火如荼,晚宴在中堂的庭院里,府上的丫鬟正忙着装点各处。
谢见微站在一边盯了片刻,离开时拧着眉扶了下额,靠在柱子旁久久没有动弹。
一个婆子赶忙走上前,“夫人,您没事吧?”
“无碍,只是有些头晕。”
她挥了挥手,找来一个丫鬟吩咐道:“你叫府医来一趟,就说我不大舒服。”
丫鬟应了声,没过多久便带着府医来到中堂。
自陈姨娘一事后,上一个府医被侯府赶出了门,新来的府医年岁更大,胡子都花白了。
他搭了脉,望闻问切一番后,狐疑道:“夫人脉象稳健,不像有事啊……”
谢见微揉着颞颥,满脸疲惫的样子,“是吗,可我头疼得厉害。”
府医捋了捋胡子,说道:
“夫人身子的确是有些虚弱,若是觉得头晕目眩,可能是因为近日忙着年节的事,累着了才会如此。我给夫人开几剂药,夫人再多休息应当就会无碍了。”
“那就劳烦你开方了。”
谢见微叫来婆子,说道:“你去老太太院里禀告一声,说我身子不适,晚宴就不来了。”
婆子见府医正写方子,连忙说道:“老奴这就去禀告。”
没多久便带了话回来,“老太太让您好好休息着,不必操心夜宴的事了。”
谢见微带着府医的药方回了饮绿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