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阳侯得知他们回来了,和薛蟾薛老太太一路迎出前堂。
“快问考的怎么样!是一甲二甲还是三甲!”
薛老太太追在后面,高声喊道。
孙氏撞进广阳侯怀里,看见她这副模样,广阳侯心里一咯噔。
“怎么了?是考的不好?”
孙氏哭得说不出话,谢见微领着薛贤齐从后头过来。
薛蟾皱着眉问:“晏晏,齐哥儿到底考的如何?”
薛贤齐始终不敢抬头,谢见微面色平静,说道:“齐哥儿年纪还小,再认真备考三年,杏榜题名只是时间问题。”
这就是落榜了。
薛蟾胸闷气短,指着薛贤齐半晌说不出话。
广阳侯怒火中烧,“没用的东西!你不是说考的还不错吗!连三百名都入不了还敢夸大!给我滚去祠堂跪着!”
“是,祖父……”
薛贤齐就是跪三天三夜,也消不了广阳侯的怒火,他这几日可是和前来拜访的同僚,门客都夸下了海口,说薛贤齐即便不是前三甲,也定能杏榜有名。
十五岁的贡生,也是北越绝无仅有了。
可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他还哪里有脸见什么同僚了!
广阳侯转身欲走,谢见微叫住他:“父亲,齐哥儿虽然落了榜,但还有件喜事。”
坠在人后不敢开口的薛又宁眼睛一亮,快步跑上前。
“母亲,是不是我夫君中了?”
谢见微笑道:“岂止中了,一甲头名,他已经连中两元了。”
薛又宁心口狂跳,捂着眼睛忍不住喜极而泣,她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她催促身边的妈妈:“快回去告诉姑爷!”
薛又宁丝毫没有发现,家中除了她和谢见微脸上带笑,其他几个人皆是一副笑不出来的模样。
薛贤齐眼底冒着阴冷的光,双拳紧攥。
广阳侯气沉丹田,憋出一句:“不错……我还未见过你的姑爷,改日把他领来给我瞧瞧。”
谢见微笑道:“府上给齐哥儿准备的红绸和贺宴,别浪费了。祭祖前可要给二姑爷张罗?”
“等祭祖回来再说。”
广阳侯想了想,“你们回去收拾收拾,这次祭祖,让你家姑爷跟着一道去。”
马文谦高中会元,虽然不是本家人,但和旁支开口也有面子。
薛又宁欢欢喜喜的应了声是。
……
放榜几天以后,侯府的车驾就准备好了要离京。
谢见微领着留在府上的陈姨娘和沈盼等人,在侯府门前送人。
薛蟾零零散散叮嘱了她许多,谢见微左耳进右耳出,通通敷衍了过去。
临行前,他暗暗给了沈盼一个眼神,最后才踏上马车。
不知为何,薛蟾总觉得心中不安。
不过好在祭祖最多也就半个月,只要他及时赶回来就好。
棺材里的东西,绝对不能让谢见微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