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壮汉人高马大,薛贤齐惊惧万分,强作镇定道:“你们要做什么!”
“做什么?判书已经下来了,沟渠那儿的工头催个不停,自然是把你送到城郭的大牢去!”
为首的这样说,其余几个人闲逛似的走来走去,用刀柄挑起薛贤齐的包袱往里看。
薛贤齐顿时毛了,扑上前道:“你们做什么!放下我的包袱!”
“诶!还敢反抗!知不知道规矩!进了这地境儿,不孝敬一二还想走!爷爷们整日给你端饭伺候你,临走了还不得留下点好处!”
“你们敢!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是侯府的公子!你们敢这样对我……等我出去了!”
拿包袱的狱卒笑嘻嘻道:“等你真出去再说吧。你当城郭是什么地儿……”
真是不知道这薛贤齐得罪了什么人。
城郭那里关押的都是刑期最重的囚犯,那儿的规矩苛刻,不许亲属探视,衙役更是不把囚犯当人看。
长此以往,囚犯之间也有了高低贵贱,就薛贤齐这样过去……
衙役们把孙氏给薛贤齐带来的东西,当着他的面分了个七七八八。
几个人将搜刮一空的包袱丢给了薛贤齐。
“还给你留了几件贴身的衣物,别说兄弟们不客气。”
薛贤齐气得破口大骂,挨了牢头两个巴掌才不敢再吭声,戴上枷锁和铐子,乖乖上了囚车。
一天一夜的奔波,终于到了城郭的牢房。
牢头接了人到牢房里,张口便问:“身上有什么好东西,都交出来!”
薛贤齐看着他臂上的隆起,乖乖将包袱递了过去。
牢头边找边骂:“不是说富贵人家公子哥儿吗?就这些破烂!是不是藏私了!”
“没有啊,小人岂敢,这都是被之前那些人捞走了!大哥您去找他们,好东西都在他们那里!”
薛贤齐抱头大叫,寻思祸水东引,被牢头狠狠踹了一脚。
“当老子傻的,那群人在京里办事,傻子才去找他们麻烦。敢把老子当枪使!给我打一顿,丢最末那牢房里去!”
一群狱卒上前,狠狠收拾了薛贤齐一顿,拎死猪一样把他拖进了最末的牢房,锁上了大门。
薛贤齐被打得头晕眼花,好不容易清醒两分,又被抓着头发拎到一个人面前。
那人张口便道:“孝敬。”
薛贤齐被打得鼻青脸肿,只剩下一条缝隙的眼里,浮现出浓浓的绝望和痛苦。
他隐约预见了,这一年他将面对的是如同地狱一样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