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的健康状况至今没有完全恢复,父亲更是醒来的希望十分渺茫,我身为他们的女儿,看着沈承远逍遥法外的每一秒都痛苦无比。
我实在无法不表现出急切。
容熠川注意到我的神态变化,彻底将手中的刀叉搁到了餐盘边缘,他看似在同我解释,实则话音冷静,平静的只是在叙述自己的看法:“你确定这个所谓的人证不会当庭翻供么?”
我被他问得哑然。
蒋临夏命在旦夕的时候,刘姨当然是什么话都说得出口,可现在情况不同了。
若是仅凭我一个人的力量,她别说当庭翻供了,马上就连录音笔的事也一起矢口否认的可能性都是有的。
容熠川见我不说话了,淡淡地补了句:“如果你现在就起诉沈承远,轻则只是败诉,打草惊蛇,重则功亏一篑,前功尽弃。”
我知道自己不应该跟他对着干,但我真是懊恼到了极点,没法再强行压抑自己的恨意了,我颤声道:“你说的道理我都明白,可我真的只是想尽快结束这一切。”
仇恨是拥有改变一个人的力量的,我怕再这样下去,自己会有朝一日变得面目全非。
容熠川重新拿起了刀叉,他垂眸看着餐盘里三分熟的牛肉,目光落在切割面上鲜红的肉色对我说:“你还是先好好吃完这顿饭吧。”
他话音里带着明显的劝说意味,态度并不强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