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皱眉,怒喝三皇子道:“事到如今,你还敢如此放肆?”
三皇子觉得内心恐惧而委屈,他狠狠瞪了一眼岑思卿,然后抬头对皇帝说道:“皇儿以性命起誓,皇儿从未与岑思卿签下如此大逆不道的契约书!”
皇帝此刻即便是想相信三皇子,也是无济于事。
“这木盒是从雍德宫搜出来的,木盒里的卷轴上有你三皇子的名和大印,青瓷瓶里的毒药与被害的两位皇子所服的一致。再者,你刚才说自己没有下毒伤害过二人,若此事真与你无关,那你是如何知道逸礼被人下过毒的?”皇帝毫不留情面的追问道。
三皇子没想到,自己刚才的一时失言刚好证实了一切,令他无言以对。
只有三皇子自己知道,他确实曾与岑思卿签过契约,只是并非是他眼前的这一份。他也确实将毒药交给了岑思卿,但岑思卿明明并未使用。六皇子被毒杀也确实是他指使人做的,但三皇子不解,为何这瓶毒药又会回到了雍德宫内?
“皇儿不知,皇儿真的不知!”三皇子一边说着,一边试图挣脱侍卫的束缚:“都是他!是岑思卿陷害皇儿的!父皇莫被他蛊惑,冤枉了皇儿!”
皇帝目睹了所有的证据,深深叹了口气,怒气愈发汹涌:“你现在还敢自称冤屈?”
这时,卫凌峰赶回紫宸殿,报告他已将证人带到。随着他一同走入紫宸殿的,还有另一个人。
三皇子看向卫凌峰和来人,内心松了一口气,不禁鄙夷的笑了一声。
这时,跟在卫凌峰身后的人,恭顺的跪在了殿中,并叩首道:“奴婢泰安宫的掌事宫女莲月,叩见圣上。”
“抬起头说话。”皇帝对莲月说道。
莲月直起身子,双眼已含泪,她哽咽着对皇帝说道:“七殿下不可能是杀害景王殿下之人。”
“你胡说!”三皇子对莲月怒吼道。
莲月听到三皇子的声音,身子微微一颤,立刻继续说道:“泰安宫上下都可作证,七殿下与我们殿下感情向来很好。反而,是三殿下。”莲月转头看了一眼三皇子,说道:“三殿下曾来过泰安宫,因为六殿下任职中书令心有不满而侮辱责骂。”
“你放屁!”三皇子又吼了一嗓子。
“圣上若是不信,可以随意在泰安宫中找一人询问,三月十一日三皇子曾来过泰安宫,刁难了景王殿下好一阵才肯罢休。”莲月说道。
“你这个贱婢,定是岑思卿派来冤枉本殿下的!”三皇子歇斯底里的对莲月喊道。
“放肆!”皇帝终于出言制止,并问三皇子道:“你且说,三月十一,你可去过泰安宫?可曾出言辱骂过逸礼?”
三皇子面对皇帝的问话,气势弱了下来,回答道:“皇儿上个月确实去过泰安宫,但只是为了询问清秋阁的事务。想问问他岑逸礼,凭什么减少寻找二哥的人手,他有什么权利这么做?”
“那你又有何权力去过问清秋阁的事?”皇帝犀利的反问三皇子道。
“二哥是皇儿的亲哥哥,皇儿自然问得。”三皇子理直气壮的解释道。
“荒唐!”皇帝呵斥道:“清秋阁的事务均由中书令掌管,无论如何都轮不到你去质疑中书令的决策!更何况,逸礼这么做,也是得到了朕的允许。这么说来,你是连朕也敢质疑了?”
三皇子慌忙说道:“皇儿不敢,皇儿只是气不过他岑逸礼一上任便这么做,分明居心叵测。”三皇子说完又瞥了一眼岑思卿,不死心的继续道:“他与岑思卿就是一伙儿的,说不定这个决定就是岑思卿怂恿岑逸礼去做的!他们心怀鬼胎、口服蜜饯,皆因觊觎皇位!父皇莫被他装可怜而蒙蔽了!”
“放肆!”皇帝愤怒地指着三皇子说道:“这里敢谋划夺位、在朕面前肆无忌惮的人,只有你!”
“父皇!”三皇子声泪俱下的说道:“您被岑思卿给骗了!说不定,他中的毒便是自己服下的,为的就是骗取同情!”
卫凌峰听言,立刻跪下为岑思卿辩驳道:“卑职斗胆,请圣上审慎。说七殿下自己服毒,实在是冤枉七殿下了。若是殿下想要骗取同情,何必连自己的性命都不要了?圣上,您也看到了,七殿下是如何才从昏迷中醒来的。”
皇帝听了卫凌峰的话,缓缓点头表示认同。
“父皇!卫凌峰与岑思卿勾结一伙!他的话不可信!”三皇子绝望的喊道。
“圣上,既然三殿下觉得卑职的话不可信。”卫凌峰俯身说道:“那请允许卑职将那人证带入殿,圣上亲自一问便知真假虚实。”
三皇子和皇帝皆以为莲月便已是那人证了,没想到,卫凌峰此时才终于将真正的人证喊了进来。
三皇子见到此人,顿时慌了神,双眼瞪得浑圆,仿若看到了死而复生之人一般。只因他知道,此人的现身,或许正预示着他也将插翅难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