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思卿目光深邃,望向萧楚曦,从容解释道:“若我在朝堂上触动西陵家的利益,他们的注意力势必会集中在我身上。如此一来,萧家便可借此时机调查寻找,行事自当更为安全无虞。”
萧楚曦闻言,心中虽感宽慰,但忧虑依旧难以完全消散。她深知岑思卿的才智与胆识,却也担忧这盘棋局太过复杂,稍有不慎便可能满盘皆输。然而,望着岑思卿那沉稳自信的面容,她终是点了点头,选择了信任与支持。
萧楚曦凝视着眼前的岑思卿,心中感慨万千。她深知,眼前的他依旧是那位才智过人的七皇子,那份睿智与深邃未曾有丝毫减退。然而,与往昔不同的是,从前的她会因此而心生利用,如今却会因此而感到深深的担忧。
这份复杂的情感,在萧楚曦心中悄然交织,让她望向岑思卿的目光变得更加温柔而深邃。
岑思卿的计策如同棋盘上精妙的一子,悄然间在朝中激起了层层涟漪。
不出数日,西陵家果然被其动作所吸引,众多眼线聚焦于岑思卿的一举一动,意图摸清其背后意图。而岑思卿则借此机会,在吏部与户部间游刃有余,不仅深入了解了科举与官员荐举的种种弊端,还悄然搜集了关于那份神秘名册上三人的更多线索。
皇后居于深宫,却对朝堂之事了如指掌。
但这次岑思卿的举措却让皇后始料未及,心中怒火中烧。她深知岑思卿此举意在削弱西陵家的影响力,为他顺利坐上皇位而铺路。但皇后又岂能甘心让其如愿?
于是,皇后再次秘密派遣心腹之人离宫,携带密信前往三皇子所在之地。
此人领命而去,一路快马加鞭,穿越了重重关卡。几日后,终是将皇后的第二封密信送达了三皇子手中。
朝堂之上,风云变幻莫测,一时间令各方势力开始暗自涌动,人心浮动。然而,在这波谲云诡的局势中,岑思卿却仿若置身事外,独享一份清净。
这一日,岑思卿从吏部归来,在清秋阁偶尔寻得的一方静谧之地,他手执一卷古籍,专心阅读,仿佛外界的纷扰皆与他无关,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阳光透过高大宽广的窗棂,洒在岑思卿专注而清俊的侧脸上,更显他温润如玉的气质。
忽然,一名侍卫匆匆而来,悄声在岑思卿的身边禀报。岑思卿闻言,目光微敛,随即温和地吩咐道:“请萧大人入内相见。”
片刻,萧博衍在侍卫的带领下,来到了岑思卿的面前。他神色略显焦急,却还是一如既往地恪守规矩,躬身向岑思卿行礼,举止间尽显恭敬。
岑思卿见状,心中已明了几分,他淡然一笑,抬手示意萧博衍落座,并直接问道:“博衍兄今日匆匆而来,定有要事相商,但说无妨。”
萧博衍径直走向岑思卿,低声向其告知道:“殿下,我近日收到一些风声,说骞北之地似乎有异动。”
“骞北?”岑思卿忽闻此地,眉宇间闪过一丝诧异,随即追问:“是何异动?”
萧博衍又再贴近几分,声音更显微不可闻:“据可靠消息,忱王在骞北暗中集结兵马,似有图谋不轨,谋反之势。”
岑思卿听到此事,不禁生出一丝疑惑。自三皇子发配至骞北之后,便少有动静和消息。起初,他还曾让萧楚曦派人去寻探过,得知三皇子消沉不过一月,便划地为王,过上了远离宫闱,逍遥自在的日子,早已乐不思蜀。
岑思卿轻轻放下手中的古籍,目光如炬,直视萧博衍,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解:“哦?骞北之地乃我朝北疆重地,朝廷亦派有重兵驻守,历来安稳无虞。我近日并未闻有丝毫异动。博衍,此消息,你从何处得知的?”
言罢,岑思卿的眼神中透露出对萧博衍的信任,然而同时,他又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丝不合常理之处。但他深知,萧博衍为人谨慎,若无确凿证据,绝不会轻易言及此等敏感之事。
萧博衍亦自知身为兵部员外郎,深知此等机密非其职责所及,故悄声贴近岑思卿耳畔,细述消息之来源,字字句句皆实。
岑思卿听后,双眸骤亮,眼神立即锐利起来。他陷入沉思,在心中暗自权衡许久,一时难以立刻决断。
“此事,绝无虚言?”岑思卿再次直视萧博衍,沉声问道。
萧博衍迎上岑思卿的目光,神色凝重,然后坚定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