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思卿感受到了身边动静,以为是萧楚曦回来了。他在半梦半醒间,下意识地伸手抓住了身边人的手,随后,面容平静地安然睡去。
当岑思卿的手轻轻触碰到莲月的手时,她先是一惊,却又被一股莫名的情愫所控,难以抑制。她本想挣脱,却终究迟迟没有抽回自己的手,反而更加温柔地握紧了岑思卿的手。
就这样,莲月静静地坐在榻边,目光柔和地注视着沉睡中的岑思卿。她的眼中既有担忧,也有温柔,伴着一抹甜蜜的微笑挂在唇边。
与此同时,程欢已将岑思卿因病返回景祺宫的消息告知了萧楚曦。萧楚曦闻讯,心中一紧,随即疾步赶回景祺宫。
莲月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那份自心底涌起的甜蜜与羞涩如同轻纱般包裹着她,让她对外界的一切声响都浑然未觉。直到一阵熟悉的脚步声打破了室内的宁静,她猛然惊醒,回头望去,正对上萧楚曦那双深邃且情绪复杂的眼眸。霎时间,她仿佛被一盆冷水从头浇下,所有的甜蜜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难以掩饰的慌乱与无措。她急忙抽回与岑思卿相握的手,手指微微颤抖,脸颊上泛起了红晕。
萧楚曦没有停歇,赶忙上前,来到岑思卿的床边。随后,关切地问莲月道:“殿下怎么样了?去请御医了吗?”
莲月闻言,急忙稳了稳心神,回答道:“回太子妃,夏公公已经去太医院了。殿下刚刚睡下,眼下虽高烧未退,但并无大碍。” 她言语间尽量保持镇定,同时悄悄抬眼,偷偷观察着萧楚曦的反应。
萧楚曦闻言,心中大石稍落,轻叹一口气,道:“如此便好。”随即,她转向素荷,柔声吩咐道:“素荷姑姑,烦请你去准备些热水来。”
莲月见萧楚曦面色如常,未有丝毫异样,便主动说道:“还是由奴婢去吧,素荷姑姑留下来照顾殿下更为适宜。”说完,便片刻也不敢多留地急匆匆离去了。
萧楚曦看着眼前的岑思卿,低声唤来素荷:“姑姑还是去帮莲月一起准备吧,这里暂且有我。”素荷领命而去,室内更显静谧。
巧儿稍待片刻后,来到萧楚曦的身旁,轻声道:“小姐,刚才莲月”
“我知道。”萧楚曦制止了巧儿未说完的话语,她以手帕轻拭岑思卿额间细汗,语带低柔却透着坚定,低声叮嘱道:“此事,你我心中知晓便好,万不可再让旁人知晓。更不能让殿下知晓,明白吗?”
巧儿闻言,眼眸中闪过一丝领悟,随即重重地点了点头,默默退至一旁,不再言语。
待丁锦辰赶来之际,岑思卿已经微微清醒。他抬眸看着眼前的萧楚曦,见其眉眼间尽是担忧,便微微一笑,以虚弱的声音说道:“我没事,不用担心。”言毕,温柔地握住了萧楚曦的手。
守在房内的莲月目睹这一幕,心中满是失落,只得将视线落在别处,不再看。
丁锦辰为岑思卿诊脉后,对萧楚曦禀告道:“太子妃请宽心,太子殿下此次不过是偶感春寒,并未有旧疾复发之兆。只需按时服药,静养数日,定能康复如初。”
萧楚曦闻听丁锦辰之言,心中大石终得落地,她与岑思卿目光交汇,那份默契与安心在无声中传递。随即,她迅速恢复常态,有条不紊地指挥屋内侍从备药,自己也随其他人一起去忙碌了。
趁着四周无人,岑思卿让丁锦辰从一旁取来了一个锦盒,然后问道:“这锦盒内之物,你可认得?”
丁锦辰轻轻揭开盒盖,只见内里藏着一纸包,他再次小心翼翼地解开纸包,方才看见了此物真容。那是一根根细若游丝之物,丁锦辰轻捻一根,先是凑近鼻端细嗅其味,继而毅然决然地掐下一小段,置于舌尖细细品味。
片刻之后,丁锦辰面色微变,显是已有所觉,他连忙向岑思卿禀报:“殿下,此物乃是细辛。”
岑思卿闻言,眸光一闪,追问道:“你确定?”
丁锦辰闻言,身形一正,拱手至额,语气坚定:“卑职敢以性命担保,此物绝对是细辛。”言罢,他眼中闪过一丝忧虑,似是对这细辛的出现感到不安,谨慎问道:“殿下,此物,您是从何得来的?”
岑思卿深深叹息一声,那声音中蕴含着无尽的复杂情绪,缓缓道出:“喜祥宫。”
丁锦辰显然对这个答案感到意外,但却又不敢再追问。
此刻,岑思卿心中疑惑终于解开。从前,他误以为是顺嫔下药毒害二皇子,终致自身也陷入万劫不复之境。
而今,终于真相大白。
原来,那暗中操控一切,长期对二皇子下药之人,竟是那看似温婉贤淑的翎贵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