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思卿轻轻握住萧楚曦的手,温柔而坚定地说道:“楚曦,你知我心。我可对天发誓,在这世上,你永远是我岑思卿唯一的妻子。”说完,他忽然忆起自己的先祖:“我听闻,隆康太祖帝在位时只纳过三位嫔妃。”
萧楚曦闻言,故意插话道:“三位也不少了。”
岑思卿赶忙继续解释道:“然其膝下四子,皆为嫡出,与皇后情深意重。我亦愿效仿隆康太祖帝,只与你相知相守,白头偕老。”
萧楚曦顺着岑思卿的话语,嘴角轻扬,带着一抹俏皮问道:“你可说话算话?”
岑思卿闻之,神色一变,收了笑容,郑重地对着萧楚曦说出了那句:“楚曦,我答应你的事情,一定说到做到。”
萧楚曦听到岑思卿的这句话,心头一紧,连忙以手覆于岑思卿唇上,急声言道:“不用不用!此事,你无需向我允诺,更不必说到做到。”萧楚曦注视着岑思卿的双眸,缓缓道:“我深知你的心意,这便足矣。与你共度此生,乃我萧楚曦心甘情愿,无怨无悔,你不必因此而允诺我什么。”
岑思卿立刻牵住了萧楚曦的手,他明白了萧楚曦是在为他着想,不希望他日后陷入两难境地。
“嫁给我,让你受委屈了。”岑思卿看着萧楚曦,满是心疼地轻声说道。
萧楚曦凝视着岑思卿,鼻尖忽地一酸,她赶忙收敛情绪,继而故意岔开话题,打趣埋怨道:“方才你说,要我生四个孩子?若真如此,你还不如现在就纳了莲月。”
岑思卿也露出一抹浅笑,握紧了萧楚曦的手,以商量的口吻问道:“那三个,可好?”
萧楚曦故作不悦,轻轻挣脱岑思卿的手,娇嗔道:“三个也太多了。”
岑思卿见状,笑意更甚,宠溺地望着萧楚曦,柔声再次问道:“那依夫人的意思,几个方为适宜?”
“两个。”萧楚曦竖起两只手指,对岑思卿温柔一笑,说道:“一个男孩,一个女孩。凑成一个‘好’字,如何?”
此言一出,岑思卿只觉心跳骤然加速,一股暖流涌遍全身,令他心神荡漾。仿佛在听到这句话的一瞬间,便已是与萧楚曦共度完了这一生,让岑思卿感动的同时又满是期待与满足。
“嗯。”岑思卿深情地望着萧楚曦,温柔道:“甚好。”
自皇后那日问责喜祥宫后,皇帝便一病不起。
御医们轮番诊治,皆言是忧思过度,急火攻心所致,加之此前朱砂中毒,令龙体受损难逆,康复之路漫长且艰难。
皇后重掌后宫大权,以图稳定人心,维系宫闱秩序。然而,对于皇帝对姜氏从轻发落的决定,她心中仍存芥蒂。她深知,皇帝此举乃是顾念前朝太师之颜面,故而网开一面,未将姜氏处死。但每当思及自身母族西陵氏所遭受的几近灭顶之灾,皇后心中的不甘与愤懑便如潮水般难以平息,久久萦绕心间。
皇后心中虽想为二皇子报仇,却也深谙前路漫漫,来日方长。念及二皇子已逝,三皇子的谋反亦将成泡影,她不得不将个人情感暂置一旁,转而筹谋长远之计。
于是,皇后连续数日亲临永福宫,侍奉皇帝汤药,无微不至,却对于姜氏之事讳莫如深,只字不提。
皇帝虽也疑惑,却又不想旧事重提,既然皇后有心放下,那自己也没有必要自寻烦恼。
这一日,皇后继续来到永福宫侍疾,见岑思卿已守候在侧,她脸色一沉,似笑非笑道:“太子连日操劳国事,仍不忘尽孝于圣上榻前,还真是孝感动天。但未免,也有些过于操劳了。”说着,她已然步至皇帝床畔,盯着岑思卿,说道:“这里自有本宫照料,太子还是顾好自己的身子,早些回去歇息吧。”
岑思卿闻言,只得起身,恭敬让位。
见岑思卿终于离去,皇后方取而代之,坐到了皇帝床畔。
“圣上今日,可感觉好些了?”皇后温声询问道。
皇帝点了点头,轻咳数声,目光中满是恳切,对皇后说道:“朕深知你与思卿之间略有嫌隙,然他既已承继储君之位,你身为其母仪天下的皇后,理当以大局为重。若母子失和,难免为朝野所非议,致使前朝纷扰,后宫不宁。朕望你,能以国母之姿,包容和接纳思卿,与他化干戈为玉帛,也好令朕安心。”
这番话,字字珠玑,满含期许,令皇后心中波澜起伏,面色更添几分柔和。
“圣上,臣妾从无有意与太子为敌,实乃往昔种种误会,方至今日隔阂难消。”皇后宽慰皇帝道:“为圣上分忧,乃臣妾分内之事。臣妾定当择日邀请太子至裕华宫,共叙天伦,以解往昔误会,重拾母子之情。圣上莫再担忧,安心养病,好早日康复。”
皇帝闻听皇后之言,面上露出一丝宽慰之色,缓缓点头以示赞同。
恰在此时,袁福手捧汤药,步入殿内。皇后起身,欲上前接过那碗汤药。
却不想,还未走两步,皇后便忽然身子一软,晕倒在了皇帝的床榻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