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喜欢给自己做的事，扣上冠冕堂皇的理由，以求问心无愧。

他不能否认，或许宣王最初的时候，的确有过这样的念头，但是，野心的无限滋生，最终，还是会沦落到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地步。

“你也不必多说了，自古以来，成王败寇，如是而已。”

“本王今日落在你手里，没什么可说的。”“动手吧！”

或许是想到自己在草原上的举动，不待林枫开口，宣王冷声说道。

林枫没有再说什么，右臂抬起，往前一挥。

上千云州亲卫，几乎没有任何反抗，便被东厂的精锐番子，以及宇军将士们歼灭。

“给本王一个痛快吧！”

宣王站在那里，看着走上来的林枫，脸上无喜无悲。

林枫沉吟一下，点了点头。

或许是宣王最后时刻没有选择再逃，而是束手就擒，让林枫微微有些动容，给了他最后一份体面。

随着一名东厂精锐番子的长刀落下，这位在宇朝叱咤风云多年的一代藩王，陨落在了这片异族草原上。身躯倒下去的那一刻，目光直直的望着南方。

眼中，一丝怅然，一丝遗憾。

一切尘埃落定。

林枫扭过头，望向满目疮痍的宣化城。

看着城墙上下，堆积满满的尸体，微微叹了一声。

女真人的到来，便是他也有些猝不及防的。

这一战，虽然歼灭了女真骑兵，但是，宇军的伤亡也不小，光是宣化的一万驻军，还有他留在这里的一万五军营将士，折损超过半数，如今站着的，也就还有五千人左右。

紧闭的城门，轰然大开。

“林公！”

“林公！”

苏兴昌和刘子明率先从城内迎了出来，再次看见林枫，神情之间，满是激动。

他们本以为，这次真的要以身殉国了，却没想到，林枫竟然真的赶了过来，直到现在，还有些不可思议。

两人含着泪，目光落在林枫那不算魁梧的身上。

那个对于所有宇朝的敌人来说，如同噩梦般的身影，如同杀神一样的存在，是他，是他改变了局势，又一次缔造了传奇。

“先进城吧！”

林枫拍了拍两人的肩膀，千言万语，最终只说出简单的几个字。

胜利是让人喜悦的，代价是让人沉重的。

或许该是喜悦吧。

可是，林枫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众将士听令，清理战场。”看到林枫进了城，孙昌宗扭头吩咐众将士。

到黄昏时分，城墙上下，以及外面的阔野上，宇军和女真军，还有云州军的尸体，被尽数清理开来，放在不同的地方。

两万年轻的生命，因为自己的国家，永远的离开了这个世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