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纷纷斜眼看他,你这不是拍马屁啊,你这是要做马屁精呐。
王陈笑呵呵的看着此人,是个大才,不仅仅能用兵,更能参政,历史上治理地方也是一把好手,属于复合全能型人才。
王陈还真就需要这样一个吹嘘自己的牛人,因为要想不断让自己的团体团结一致,就必须要对王陈绝对信服和尊重。众所周知的是,人心似海,最是善变。要想让手下的人一直尊重和信服自己,就必须有个人整天、随时随地都宣传自己。
这个人也许会让别人心生厌恶,但他的所作所为对王陈价值可就大了。
这样一个负面的角色,往往有出乎意料的好处,甚至有时候哪怕王陈自己有点错了,都可以怪到这个负面角色身上,而王陈就会一直保持伟光正的可靠形象。这里面的基本逻辑,就是对比和控制。仔细体悟,好处无穷。
……
盖聂和卫庄,此时也追踪到了洛邑。
望着城门和城楼处的尸体,尸体上那跟武遂如出一辙的伤口。
他俩就知道,这是赶上了。
“小庄,接下来就要小心了。这支秦军非同小可,切忌轻举妄动。”盖聂认真地说道。
“……”卫庄不想说话。
“小庄,你这样我有点难堪。”
“我开口你更难堪。”
“没关系的。”
“那你别怪我说话难听。”
“可以。”
“师哥,你的劲敌病又犯了。”
“劲敌病?这是什么病?我没有病的,小庄。”
卫庄冷笑,解释道:“劲敌病,就是把每一个不如自己的人,都说成是不在你之下的高手,然后迅速解决对方,还跟对方说,只是侥幸而已。师哥,你真的病的不轻了。”
盖聂很无语,不知道怎么跟卫庄解释,他是真的觉得每个人都很强,都是差一点就能伤到他了。
“有趣,你竟然还真的在反思?我一直以为你这样说,是为了更加衬托自己的厉害的。”卫庄疯狂的嘲讽。他其实都不想这么做了,毕竟都要离别了,可师哥非要逼他,那就如他所愿好了。
“小庄,如果说我有劲敌症,那你所有的感叹词都用‘有趣’,是不是也患了‘有趣病’?”
年轻时候的盖聂,不是泥捏的,他也凶得很。
……
两个时辰后,王陈在全城百姓的笑脸和欢送中,离开了洛邑城。
继续往东,直指榆关。
就在他们走远一些后,盖聂和卫庄闪现至城楼顶上,望着那一片马蹄扬起的漫天灰尘。
“原来是他,长安君。曾经的天策公子。怪不得……”
盖聂没有说下去。
“这个人有问题!”卫庄不想听盖聂的无意义感慨,笃定的说出自己的判断。
“???为什么这么说?”盖聂一脸问号,看着卫庄那短白发随风飘扬,有些艳羡。
“我不相信你看不出来,几个月前,这个人除了那神秘强大的力量,我没有感受到他有任何真气。可是刚才,他体内的磅礴真气,过于强大了,前所未见的强大。”
“是的,我也看出来了,他的武学修为,应该已经超过师傅了。”
“这是怎么做到的?”
师兄弟两人是抱着“给这个世界一个答案”的目标出山的。
哪知道刚出山,就迷茫了。
这道题,他们不会,想不通,完全想不通。
“那些士兵也很古怪,有不少都是刚刚突破先天,少部分人也处在边缘。”卫庄继续分析。
“那些士兵,专注于锤炼杀力,这般极端手段,应该是曾经的武安君绝学了。更加可怕的是,之前师傅所说,铁鹰剑士杀力虽强,然自身不足,难有作为,可刚才那些铁鹰剑士,个个血气狼烟如柱。”盖聂接着说。
“这可能是长安君的手段了。”这般离谱,卫庄脑子里第一个闪过的就是王陈。
“秦国何其之幸!先有商君改天换地,中间又出了武安君这样的人物征战四方,如今,长安君即将飞龙在天。秦国国祚不断,注定要成为这个天下的唯一。”盖聂更加坚定了入秦之心。
“哼,我不信天命,我只信手中的剑。”韩国才是卫庄最想出仕,最想施展作为的国家。王陈的强大固然让他绝望,可绝望难道就不是一种力量吗?
“小庄,要不你跟我一起去秦国吧,天下一统是大势所趋,纵横之术,在天下一统之后,注定会沉寂的。”
“师哥,你这个样子可不适合继承鬼谷子传承,你就等着瞧吧。韩国会因为我而崛起,希望到时候你也能有所作为。”
“放心吧,我一身所学哪怕秦国朝廷都用不上,我也还有剑术。”
“苍生涂涂,天下缭燎,诸子百家,唯我纵横。这才是我们该说的话,你那些话说出来简直让人觉得可笑。师哥,我简直无法想象以后你会变成什么样子。”卫庄鄙视的说,“好了,你说长安君带着这些人意欲何为?”
“此人各种行为和事迹都匪夷所思,不可揣度。之前谁能料到他能以区区百余骑兵,在中原大地搞风搞雨。我感觉信陵君这次可能会输?”盖聂望着函谷关方向,那里的发生的事情足以影响天下走向。
“谁都有可能会输。但我绝不希望信陵君输,尤其是输给长安君这个危险人物手上。”卫庄说完,提着一把跟鲨齿很像的剑,直接朝西而去。
“小庄,你去干嘛?”
“给信陵君报信。”
“那我可就去给长安君报信了。”
“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