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格尔微微一品,立刻就明白林立真正的意思,却也很是赞同林立的说法。
人,大抵都是为自己考虑的,林立这番话,说到木格尔心里了。
他微微一想道:“服兵役一说,可是为了来年再次发兵?”
林立就只是微笑,并不言语。
林立越是如此,越显得其高深莫测,胸有成竹。
稍后林立留木格尔在兵营中用午膳,很有亲近之意,又言说已经委托张元忠张大人替他操持婚事。
不免感叹张大人从来了青海,劳心劳神,身子骨比在关西的时候差了许多。
木格尔闻言道:“前些时日听说染了风寒,可还好了?”
林立点头,忧心忡忡:“才好些,就要帮我筹办婚事,唉!”
铺垫到这里已经足够,又说些闲话,木格尔这才告辞。
接下来几日,果然征兵工作开展起来。
在西宁城内搭了台子,派人宣讲当兵的好处,也写了红色的绸子挂着。
便也有贫穷人家前来应征,果然就有人跟着,在家里的房屋门楣上挂着“军属”二字的牌匾,询问了人口,为来年春季开荒做准备。
张元忠也果然开始准备林立的婚事,按照大夏的习俗三书六礼和三媒六证——虽说丹木已经住在林立这边了,礼还不能废。
期间也有人询问身体,不免也客套几句年纪大了,身体不如从前等言语。
这话张元忠自己说来,有谦虚客套之意,但羌人习俗中并无这等客套的习惯,因此这话就当了真。
说起来张元忠的身体也大不如当日在关西之时,毕竟在京城是落罪之身,从京城再往关西来时,一路多有磋磨。
如此过不多日,王成果然送了车队过来,林立挑拣了些,依照大夏的习俗,使人挑了做聘礼,足足有六十四台。
若是纳妾,这已经是不合规矩了,但在西宁娶亲,这般聘礼还是首次。
车队里还有一个稀罕物,却是自行车,与前世的“二八大杠”几乎一致。
林立兴致高涨起来,仗着个子足够,掖了长袍前后襟,一片腿跨上去,骑着溜了几圈,竟然很是灵活。
信中说起云中与京城之间的铁路已经铺设了三分之二还要多些,其余的地基也已经在秋季之前抓紧固定了,待铁轨生产,直接铺设就可。
耽搁的生产,却是因为军需和拖拉机的生产,占用了钢铁的份额。
林立与丹木婚礼的日期已经确定了,林立也写了奏章于夏云泽,几次想写信告知秀娘,却犹豫再三。
秀娘替他辛苦操持草原,他却在这里纳娶新人,换他是秀娘,该心寒了。
只是不告知,就不心寒了?
不免心中踌躇,却又忽然发现,与秀娘通信的间隔,已经越来越长了。
他念想着秀娘的时间,也越来越短了。
甚至小桃华在他心里的时候,也不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