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突然响起一道厉喝女声,紧接着有个眼生的婆子撩帘,一张威严肃穆的脸从帘下过。
蒋氏见着来人,先是心虚,然后眼中含着湿意喊了一声,“二嫂嫂。”
二嫂嫂,能让蒋氏喊二嫂嫂的,恐怕只有适才她嘴里那位孙家出息哥儿的阿娘罢。向氏端着一脸笑容,“原来是亲家二太太,外头那些婆子怎么办差的,您要过来怎么也没通知一声,好让我好好接待才是。”
“亲家太太您太客气了,要是通知到您,我怎么有机会见到我这三弟妹被人生咽活吞的景像呢?”
余氏一句讥诮的话,向氏脸上挂不住了,碍于她儿子的地位,向氏不敢真得罪,讪讪笑了笑,“原是我们宋家跟孙家三房的家事,让二太太您看了笑话了。”“你这么说话我就不爱听了。”余氏站到蒋氏身边,将她往身扯了扯,自己拦在她与向氏之间,“之前我这三弟妹匆匆出府,稍打听才知道是嬉姐儿的女使不检点攀上了姑爷,还怀了身子,这事儿搁谁身上谁不恼?亲家太太,您也是有姑娘的,难道此事落在您身上,您能欣然接受?”
肯定不能?只要一想她就心堵,向氏被怼得哑口无言。
余氏又道:“我匆匆赶过来,就是担心我这三弟妹脾气不好,若说出些什么不中听的话惹亲家太太您不高兴,没想到她这人好强了一辈子,也在吃憋的时候。有一句话亲家太太您说对了,我孙家全家上下团结一体,牵一发而动全身,三房要是闹出什么姑娘被休的笑话,我孙家上下人的脸就要被人打肿。所以,这件事可不是孙家三房的事,而是整个孙家的事。”
先前向氏说这是孙家三房和宋家的事,意在提醒余氏不要多管闲事,现在余氏说这是孙家的事,那就自己关她的事,她就管得。向氏徒然有些担心的看向儿子,见他额间冷汗涔涔,她忽然间觉得自己今日出头是不是出过头了?
余氏的目光在宋鑫和迎春的肚子上落了落,然后转过身问蒋氏,“迎春怀了身孕是事实,你再如何替嬉姐儿不平也挽回不了局面。现在亲家太太已经危胁到孙家所有关系网以及雍哥儿前程,我只问你一句,与宋家这门亲事还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