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怜闻声,会意过来苏盼的意思后,脸色青一阵红一阵,羞臊得无地自容。苏盼将什么都看得通透,哪里用得着她来指点迷津?她不安的缴着手里的青色帕子,恨不得自己没来过这一趟,没说过这些见识浅薄的话。
眼泪珠子吧嗒吧嗒往下掉,苏怜将唇页抿得毫不见血色。“是姐姐说错话了,妹妹你可千万别嫌弃我。”
“适才说的那些话是有点重,可是姐姐,你是我亲姐姐我才这样说,我知道我不能改变你现在的处境,但我希望你自己至少能过得好些。”
苏怜泪眼朦胧的看向苏盼,再不见适才的咄咄逼人,带着哽咽道:“你是不知道,夫君坐牢的次年大房的楠姐儿招了个女婿上门,这个女婿看起来人模狗样的,可是背地里老到我面前调戏于我,完了还倒打一耙说是我勾引他。楠姐儿脾气火爆,她阿娘张夫人也不是盏省油的灯,每每到三房来指桑骂槐,都让我痛不欲生。次数多了,夫君又在牢里,公公和婆母难免就信以为真,本就待我有嫌隙,如今是越发看我不顺眼。我几次提了分家分出去,可是公公和婆母都说夫君还在坐牢,离了本家何以谋生?我如今在那黄国公府,日子过得如履薄冰,前些年我倒想回娘家来住,可是祖母那里不好交待,二房又在府里,我实在不好回来麻烦父亲,好不容易二房离开了,父亲又娶了新继母,我若再搬回来,像个什么话?”
苏怜的处境的确令人唏嘘,苏盼叹道:“唉……,要是当年你没有嫁给李宴就好了。”
“是啊,若时光能倒流,日子能重来,即便与阿娘生分,我也绝不能把自己的幸福赌在那样一个人身上。”苏怜说着说着,捂着脸哭得悲恸不已。
苏盼轻轻拍拍她的肩,“再去追根溯源也没意义了,当妹妹的也不知要怎么宽慰你,眼见着我也即将离京,咱们姐妹再见之日遥遥无期,只希望你好好保重自己,好好照顾成哥儿。”
苏怜哭得更凶了,因为不论如何,这样的日子,当初是她舍弃一切想得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