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避在暗处偷听的姚秀屏正巧知道一条去向听雀楼的近道,趁着于希梵招呼小厮往听雀楼送干爽的衣裳时,她迅速朝听雀楼跑去。
素日里听雀楼只作为杨氏习琴写字的地方,今日府中事忙,使役仆从都被叫去帮忙,此时的听雀楼正巧无人专门值守。姚秀屏找到可趁之机,推开门躲进了屋,然后轻轻又将门关上。
孙学雍来到听雀楼,并未立即进屋,而是先在院里观赏盆景。这些盆景摆放高低错落,枝条花叶间整齐有序,像是被人精心侍弄过的。如今这苏府有这份闲心的,应该就是当家夫人杨氏吧。
没一会儿,小厮送来干爽的衣裳,孙学雍接过时他说:“让奴才侍候大人更衣吧。”
孙学雍推了推手,“不必了,你在外候着,一会儿将我湿掉的衣衫拿去烘干。”
小厮领命,“是。”
孙学雍拿着干衣裳推门而入,发现屋里虽未有人,却是燃着熏香,然后直直走到画着麻姑献寿的长屏后准备换衣衫,丝毫没想到屋里此时还有个居心叵测的姑娘。等到他将湿衫褪下,刚要换上干爽长衫时,耳边突然响起一声脆响。孙学雍蹙眉侧眸,当他看到凭空出现的姑娘时,也惊不得瞠目结舌。只见这个姑娘穿着涅白的里衣,手里拿着不知几时脱下的外裳,眼中含泪,目光既惊惧又忐忑的望着他。
孙学雍纵使驰骋官场多年,也知道些弯弯绕绕,可现在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况让他感觉到非常的被动,被动到他有股不祥的预感油然而升。
果然,还不及他开口说什么,就见这个姑娘突然眼泪直涌,然后捂着脸跑了出去。
等到他反应过来之际,人已经出了门,他追出去,正巧看到先前给他送换洗衣裳的小厮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他。
没一会儿,姚秀屏跳湖的消息就像她落湖时砸起的大水洞一般,溅得到处都是水花。
而正准备对胡氏弟弟动用歪心思的陈氏母女被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消息惊得险些掉下下巴。母女俩看着湖边湖里到处都是人,陈氏悄悄将苏玫拽到一旁说起悄悄话,“这到底怎么回事?难道有人想法跟咱们一样?”
苏玫犹疑的看着陈氏,湖边的热闹都被吓得无暇去关注,“不会这么巧吧,阿娘,这个什么姚秀屏是谁呀?”
姚秀屏这个名字是刚才听到使役惊呼声时苏玫第一次听到。
陈氏因为徐老夫人大寿之际常在苏府走动,对这个姚秀屏有些了解,“她是你祖母娘家堂姐姐的孙女,这次是你祖母写信请她们进京来玩儿的。”
“阿娘,你赶紧去看看,她好端端的为何跳湖?”苏玫关心的是这个,总不能别人用了她的招数,她再来一遍像什么话?
陈氏也会意过来苏政的用意,赶紧往湖边凑。眼看午时快到了,该是用午膳的时候了,苏瑜与岳云眉和孙娴正聊着今日府里请了哪几家酒楼的大铛头做席面。哪家酒楼味道好,还约着等霍静芳出了小月子一起去尝尝。
那婆子突然冲进来,脸色极为难看的回话,“娘娘,不好了,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