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怀礼素日里是不正经,但说到他刚刚没了的儿子,也是难过得眼泪鼻涕一起流。“冯氏与你成婚多年,一直没有孩子,这次怀上也没了,或许你们二人真的没有子女缘份吧。”
苏宗明插上一句话,也是这句话再一次把老太太刺激到了,“你给我住口,你说的这叫什么话?你的亲孙子没啦,有你这样安慰儿子的吗?你这是安慰吗?你分明就是往他们夫妻二人心里插刀。”
苏宗明这样说其实是有私心的,他不想让人怀疑到张氏,不想让人冤枉张氏。
等到年前他把良哥儿接回来,一家子就团圆了,这个时候要是老太太再发什么让张氏去庄子上的话,那还团圆个什么劲儿?
久不作声的杨氏徒然问苏怀礼,“礼哥儿,适才你让我们给你做主,做什么主?莫不是你媳妇这胎落得有蹊跷?”
真不愧是杨氏,苏怀礼眼睛睁得老大,就差点头了。可是苏宗明在这里,他还要在这个家呆下去呢,所以不敢点头。
这父子二人间的小动作杨氏尽收眼底,她找了个借口走了出去。
杨氏刚出门,就看到一个婆子鬼鬼祟祟的在附近探头探脑,杨氏识得这人,是张姨娘身边的甘婆子。联想到刚刚苏怀礼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她的心情一下子变得沉重起来。
她直接又去了冯氏屋里,冯氏还没醒,女使柳红在仔细照顾她。
杨氏给那婆子使了个眼色,那婆子便退出去看门了。
“这妇人怀胎实属不易,但想滑胎也不容易,何况你们奶奶把自己将养得这样好,怎么可能突然滑胎?”
杨氏看着柳红,“我且问你,昨日你们奶奶都吃了些什么?或者做了些什么,再或者你觉得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柳红皱着眉,把昨日她家奶奶一整天都做了什么,吃了什么都说了出来,“和平日里一样,没什么觉得可疑的地方呀。”
“真的没有?”
柳红很肯定的点了点头,“奴婢知道大夫人在怀疑什么,不论是奶奶吃的点心还是服用的安胎药,我们大爷都让大夫当场验过了,真的没有任何错处。大爷和奶奶是觉得被人所害,可是没有实质性的证据,也无可奈何呀!奶奶难受得紧,都连着寻短两回了。”
“衣裳呢?大奶奶用的衣裳被褥这些都检查了?”
柳红点点头,“都检查了,没有任何问题。”
不论结局如何,冯氏都是绝望的。
“你们奶奶用的安胎药,药渣还在吗?”“没了,奴婢给埋在院子里了,药罐子都摔了,就怕让奶奶见到伤心。”
杨氏想了想,认为如果有人想对冯氏下手,入口的东西是最快的,难查的也只有汤药了。她虽然不懂什么医理,但那婆子曾说过她有个表亲家是开药铺的,她年幼时曾在那里住过一段时日,颇认得些玩意儿。
“你去把药渣找回来,我要仔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