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渐深的时候，杜雁娘翻动了两下，见碧罗没有动静，过了一会儿便悄悄从床上起来，鬼鬼祟祟的偷溜了出去。在她拉开门的瞬间，碧罗就睁开了眼，迅速起身跟上。“你回屋去歇着吧，今日也累了整日了。”

南笙在为宣瀚研墨，从前她是做不来这么精细的活儿的，但跟着宣瀚久了，做的次数多了，也就会了。“无妨，从前跟着师傅练武的时候通常都是睡三更起五更的，熬夜我可算是专业的。”

宣瀚笑了笑，一边看着手里的折子一边说，“京城都下初雪了，往年遇到初雪的天气，昭姐儿都会高兴得发疯，在御花园里到处乱跑一通，运气不好，就会染上风寒，然后就是折腾满宫的人为她担心。”

“呵呵……。”南笙忍不住笑出声，“公主殿下要是知道你在说她的糗事，肯定会恼的。”

“昭姐儿那小丫头……。”宣瀚想到这一路她的成长与变化，心中满是欣慰。

‘咚咚……。”

有人敲门，南笙去拉开门，看到贺风站在门口，一脸的阴沉，像是遇到什么不高兴的事。

“怎么了？”她问。

贺风迈进门栏，走到书案前对着宣瀚拱手说道：“刚才在这房间附近捉到一个不速之客，实在是招人厌烦，不知道为什么公主殿下还要留着她在身边。”

不速之客，又与公主殿下有关，还是近期收留的，南笙知道贺风说的是谁了。

“贺侍卫是在说杜雁娘么？她又出什么事情了？”

“谁知道她鬼鬼祟祟的在二皇子殿下房间附近干什么，被我突然抓到，连个好听的借口都说不出来，真是没意思，不过我把她交给碧罗了。”

这么晚了碧罗可不会随意出现，约莫就是跟着杜雁娘一起出来的，宣瀚无聊的笑了笑，“咱们家这位公主殿下，行事也是越来越令人捉摸不透了，不过把人留在身边总有她的用意，只要那个杜雁娘举止没有真正的出格，那就且等等看吧。”

南笙徒然想起杜雁娘误会她是服侍宣瀚的女使之事，还有碧罗提醒她的事，好像知道杜雁娘想干什么了。不由得眉头微蹙，神情难看。

她的反应落在宣瀚眼里，不由得问，“你怎么了？”

这些事当然不好意思说出口，南笙笑着摇了摇头，“没事，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歇着了。”

她的离开，让宣瀚若有所思。贺风也不傻，在南笙离开后才说：“南姑娘在属下没说，二殿下，我发现那个杜雁娘总是在你出现的时候偷偷摸摸的看你，她那目光太有目的性了，不愧是没有教养的，半点儿也不知道收敛。”

宣瀚合上手里的折子，一下子拍到桌子上，觉得应该找个时间和昭姐儿提一嘴了。俗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可别真让那个杜雁娘弄出什么祸事出来。

而那厢碧罗将杜雁娘拎回房间，一下子就把她推在地上，动作十分粗鲁，痛得杜雁娘直接叫出了声。

“啊呀，好痛。”

“你再叫大声些，最好把公主殿下吵起来，让她看看你干了什么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