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强势,着实有些骇人。
但杨百举占据民宅确实是事实,身为本地人,卫敬止知道这件事。但杨百举毕竟是通判,管的就是官司事,你哪怕再怎么告,还不是落他手里去?这状别说告了,就是连状纸递进去都没人理睬。
百姓看着这一幕,纷纷叫好。
府中,杨百举正趴在床上哎哟,挨了那么多板子,想下床都难,动一下就是撕心裂肺的痛。面对急匆匆走过来的管家杨望,杨百举咬牙切齿:“怎么,姓顾的被蛇咬死了没有?”
杨望脸色苍白,急切地说:“没,没死,他就在大门外,似乎在审案……”
“什么?”
杨百举抬起头,扯到了伤口,脸不由狰狞起来。
杨望也不清楚怎么回事,兴许是知府宅里的蛇窝气味淡了,蛇已经闻不到那里的气息,半路走偏了。
杨百举催促杨望去看着,以便知道顾正臣想干嘛。
杨望再次跑来时,已是气息不定,一脸苍白:“顾知府要查封这宅院,衙役已经冲了进来……”
“岂有此理!”
杨百举握着拳头,咬牙切齿地喊:“你去让那姓顾的过来,老子倒要给他理论理论,无凭无据,无罪状,凭什么派衙役闯我府邸!”
杨望刚想出去,迎面就看到了萧成。
萧成冷冷地看着杨百举:“你的罪状有多少,自有知府依事实、物证、人证等来定,现在,你需要出府邸与其他人当面对质,选吧,自己走着去,我提着你去!”
杨百举很想骂死萧成。
自己屁股都被打烂了,腿都使不上力了,怎么个走着去?
完了,被提了起来。
杨百举疼得死去活来,娘希匹的萧成还故意摇晃,你就不知道找个门板啥的,刚刚好了一点点的伤又被扯开了!
杨百举的长子杨千楼见情况不对,当即带了一笔钱翻出墙外,准备逃之夭夭。
可刚一落地,还没走出两步,就看到了一个手持弓箭的人。
“我可以给你钱,让我走!”
杨千楼从包裹里拿出一块银锭。
咻!
箭飞,插着杨千楼的脸颊射在墙上!
杨千楼几乎吓死,瘫坐在地上,包裹散开,一块块银锭散落在地上。
秦松拔出箭,冷哼一声:“拿了你的钱,老子日后还怎么跟着顾指挥佥事混军功?一群不知死活的家伙,也敢与他作对!”
梅鸿从拐角处走了过来,看了一眼杨千楼,对秦松说:“没其他人跑出来,我们可以撤了,留太久,怕是会被人注意到。”
秦松微微点头,抬脚便踢在了杨千楼的脚踝处,杨千楼惨叫连连。
“这是你跳墙扭到的,若你敢跑,老子就射杀了你!”
秦松威胁一番,带梅鸿离开了巷道。
萧成、张培虽然只是两个衙役,可办事效率一点也不差,还知道使唤人。杨府之中,不少下人成了“帮手”,将一个个箱子从府里搬至门外,连管家杨望也被抓了起来。
一箱子一箱子的银锭,刺人眼。
围观的百姓见到之后,不由得议论纷纷。
顾正臣看着趴在地上的杨百举,走至一口箱子里,拿起一块银锭,冷冷地说:“杨通判,你能否给本官解释解释,你这府中为何会有如此多银锭,少说也有五千多两吧,以你的俸禄,十年也够不到这个数。”
杨百里浑身颤抖,额头满是冷汗,这是疼的,也是怕的。
顾正臣这手段实在是太过直接,当街审,当街就命人闯入府中直接找证据!白花花的银,说不了谎。
顾正臣见杨百里不说话,便将银锭丢了回去,沉声道:“杨百举,你强行占据他人房屋、白日劫掠民财、贪污巨额财产、强奸妇人,盘削商人,现如今这些罪名,基本是人证物证齐全,你还有何话可说?”
杨百举不屑地哼了声:“定我的罪,你以为还能在这泉州府待多久不成?顾正臣,不怕告诉你,你死定了!今日老子一个罪名也不承认,你又如何,能奈我何?”
顾正臣目光变得阴冷起来,微微摇了摇头,对杨百举说:“奈你何?本官能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