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襄侧过头,看到了令人难忘的一幕,几十个泉州卫军士头顶着草,身披着草衣冒了出来,有几个自己人就在两人身后!
路过了,竟都没发现他们的伪装!
“羽林卫完了……”
张理给了王襄一个悲哀的眼神。
王襄苦涩不已,可不是嘛,这一份伪装绝对是杀人的利器,而羽林卫可没这番用心!
泉州卫主动出手了,现在解决了斥候,那他们就会接近主力!
只是,碍于规则,死了的人不能开口,无法通报给毛骧等人。林白帆、潘归田不喜欢被动等待,在请示顾正臣之后,带了三百人先一步摸了上去,并在这里遭遇了羽林卫的斥候。
羽林卫的斥候,说白了就是大头兵拿出来巡哨,简简单单的警戒。
可泉州卫的斥候不一样,顾正臣可没少让军士钻山沟里野训,其中一项考核就是伪装,做到伪装之后谁也找不到为最优。
这可就难坏所有人了,一个大活人怎么可能做到别人就在眼前还看不到自己?
直至顾正臣指点萧成藏起来,林白帆等人硬是从萧成身边经过好几次都没发现,这让泉州卫军士第一次见识到什么才是伪装。
虽说泉州卫训练时日尚短,可伪装已有经验,加上六月才开头,只有星光没月亮,在树木与草丛的遮挡下,完全可以瞒过羽林卫。
一击奏效,林白帆带人深入进去。一个羽林卫斥候正在巡视,突然被扑倒在地,不等抽出刀反击,对方已将木刀压在了脖子上,然后猛地划过,露出了一张泥色的脸:“死了!”
斥候感觉脖子被划得火辣辣,知道这若是真刀自己已没命了,只好躺在地上不动弹。
“啊——”
一声惨叫声传出,随后是一声嘹亮的喊声:“敌袭,敌袭!”
林白帆见状,只好命人回撤。
当羽林卫的主力追过来时,只看到了二十几具“尸体”,幸还有一个幸存斥候,指着木盾牌上的红点说:“泉州卫摸过来了,他们化身为树木与草悄然接近!”
毛骧万万没想到,泉州卫竟然主动出手了,还折损了羽林卫的人,厉声下令:“泉州卫一定在附近,给我追!”李睿连忙拦住毛骧:“不可仓促行动,泉州卫一定是有所准备,兴许还在前面布置了陷阱,若我们冒然前往,很可能会有损失,眼下应该等到天亮,然后再行动。”
沈勉咬牙道:“他们能退走,还能有什么陷阱!毛指挥使,让我带一批兄弟追击吧!”
毛骧想了想,最终还是拒绝了沈勉:“等天亮,尽快找到顾正臣所在!”
就在毛骧准备带人回去休息,养精蓄锐时,北面突然传出了一阵喊杀声,这让毛骧很是吃惊,连忙带人前往查看,却只发现损失了两个斥候,又不见了泉州卫人的影子。
“可恶!”
毛骧咬牙,朝着密林喊道:“顾正臣,你难道不敢堂堂正正战一场吗?滚出来!”
没有回答。
顾正臣又不在这里,早就进入了南面边缘地带,正带主力放心睡觉。顾正臣不相信羽林卫可以穿过泉州卫的斥候线,自己设置的斥候不是寻常的两两一组,而是五人一组,两明、三暗。
主力需要睡觉,至于林白帆、潘归田带人忙到几更天,那是他们的事,白天会有他们休息的时候。
翌日一早,毛骧有些疲惫地醒来,昨晚上被人折腾得没睡好,斥候接二连三的损失,一个晚上还没正面交锋,先折损了去三十余人,这对羽林卫来说是奇耻大辱!
瞭望军士发现西北方向有炊烟,大致距离有三里路,毛骧命令军士整顿行军,一路小心戒备找寻,结果到了地方,却只看到一个冒着黑烟的木头,木头下端还刻上了“活捉毛骧”四个字,一旁还立了块木头,写着“帮忙灭火,小心火灾”八个字……
毛骧暴怒不已,感情自己跑来跑去,全是被人牵着鼻子走!“给我找,找到泉州卫!”
毛骧厉声下令。
李睿、沈勉亲自带人搜寻,可哪里还有泉州卫的影子,那些人就像是凭空消失一般,连个影子都没有。
羽林卫搜寻了方圆七八里,基本上将西面整个区域搜完了,可还是找不到泉州卫一名军士!
这个时候,羽林卫中的小旗庄贡举站了出来,对毛骧道:“毛指挥使,泉州卫很可能借着夜色,并通过少数人袭扰作掩护,在昨晚上进入了东面区域!这里的炊烟显然是一个调虎离山之策,为的是让我们离开驻地,照此推算,我们进入西面的时候,很可能是顾正臣带泉州卫进入东面的时候!”
“你想说什么?”
毛骧冷着脸。
庄贡举不安地说:“我们很可能与泉州卫擦肩而过,他们不是在北就是在南,那时,一定距离我们不远!”
毛骧脸色变得很是难看起来,看向李睿:“他是你的部下,看着有些面生。”
李睿重重点头:“庄贡举,淮安山阳人,曾参与过元末科举,不过没中。后来天下大乱便跟他爹庄顺造了反。庄顺在去年年初时因病离开羽林卫,那时候他顶了上来,有些头脑,身手还过得去,充当小旗。” 「三更会有,晚点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