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还怀疑是不是有人趁寿宁宫翻修的时候,瞒过了邓贤妃等人,偷天换日,将毒草混入其中,可现在一查,竟然连那毒草到底是什么地方来的都不清楚了。
又过去片刻,李宗带着满头大汗回来,一进门,就跪在了地上:“启禀陛下娘娘,诸位娘子,寿宁宫所有存储柴薪的库房都没有被打开过,里头的柴薪也没有减少诗芒流血过多已然去了,芳儿芳儿也没能撑住”
他说完,便以头抢地请罪道:“奴婢等无能,有负陛下娘娘信任,请陛下娘娘降罪。”
先是把诸多条线索混杂,将水搅得彻底浑了,误导调查方向的同时,留出相关宫人一个个利落死亡的时间和空子,彻底抹去后续的线索。
谢珝真觉得这一手有些眼熟,仿佛在不久之前便已经发生过一次了。
而皇后和皇帝更是熟悉得心惊——当年四皇子之死最初查起来也是扑朔迷离,诡怪异常,最后却只推出来个赵才人,若非赵才人机缘巧合之下被宋淑妃荐去服侍太后,只怕她早作为罪首被处置了。
而在中秋宫宴上,钱氏意图给谢珝真下药虽一开始没那么复杂,但深究下去却是相差无几的手段。
“朕竟不知,后宫中,还存着如此心思诡诈之人!”皇帝恼了,“细查,把平日里这两个宫女有过接触的,以及他们的家人,全部清查一遍!”
“陛下息怒,原是臣妾身为皇后却不能安宁后宫,失职所致。”皇后起身请罪,谢珝真也不能坐着,跟着起来行礼。
皇帝先是起身扶起皇后:“梓潼体弱,宫务繁琐,你又非完人神仙,哪里顾得这么多,朕膝下九名皇嗣,存活八人,比起先帝曾有过数十子女,最终却只余伶仃的几个而言,已是大功大德,古今往来,卿之贤德有几个皇后能及?”
而后他又伸手扶起了谢珝真:“谢卿今日也是受惊了。”
谢珝真把胳膊从皇帝手心扯开,转过身去:“景华楼库房里被人放入毒草,娘娘都没怀疑是我故意为之,反而担忧是不是有人意图谋害我,陛下就因着一个婢女的话,便忙不迭地把这罪名往我头上扣!”
她状似愤恨地看了眼沈小仪:“还有你,生着一张嘴很会叭叭啊,若是那日竹林里也有这份口舌巧力,又怎么会把脸丢得满宫都是!”
沈小仪憋红了脸。
谢珝真却犹不觉解气:“还有温宝林,你平日里对我倒是恭敬得很,一口一个信我不会如何如何,到底我这个邻居比不过血脉相连的妹子和亲近的宫人更值得你相信,也不见你拦拦你妹妹那张破嘴,就你温柔,就你爱体贴近身的人,仔细将来叫这些个蠢人给一把拉到坑里去!”
她正骂着,发现众人视线突然看向门外,也跟着转头,看见了面色略显尴尬的邓贤妃正站在门口。
“这人都死了两个了,早不来晚不来,长瑞宫离这儿那么远是吗,贤妃娘娘这手明哲保身的本事真是叫人钦佩!”
没到多久就莫名其妙挨了顿阴阳的邓贤妃:???
谢珝真:没见过无差别开炮?很好,现在你见识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