憋了好久,终于找着空子能把人骂上一顿的的谢珝真只觉得心气顺畅,不过她没忘记自己的目的——扩大战场,把城门一把火烧了的同时,也要把池子里的鱼捞出来烤了:“你口口声声说是娘娘害了巩贵嫔,却又拿不出证据,不过以你的智商而言,我也就不硬逼你拿出根本就不存在的证据来了。”
她咬字清晰目的明确,语速却很快,保持在刚刚好能叫众人听得懂的极限上:“咱们不妨来说点简单的,是谁帮你把毒草送进宫里来,又是谁告诉你王选侍那日的行程,最关键一点,你是怎么知道温宝林家秘传糕点需要用特制的柴薪烧制的,又如何晓得,王选侍必会去学那道点心?”
她利索地说完。
“谢才人。”皇帝这才开口,瞪着她。
谢珝真抬手捂住了嘴,抛给皇帝一个无辜的眼神。
她说得那么急那么快,就是怕皇帝,或者皇后不许自己多嘴来着,不过现在话该说的也说完了,正该开开心心看乐子。
谢珝真倒是开心了,浑然没在意鲁嬷嬷被自己这一通话问得满头大汗。
连宁妃,也露出懊恼的神色——怎么就想不起来还要问这些,只顾着问这老货的动机目的和作案手段了,看来自己还有得学啊。
而在主位上,皇后已经将认罪书给皇帝看过一遍,皇帝看完之后抬起头:“才人问的那些,你是自己交代,还是等朕把你家人缉拿后,砍一个,你交代一个?”
“陛下”鲁嬷嬷浑身上下抖如筛糠,“奴婢家人并不知晓”
“谋害皇嗣本来就是族诛的大罪!”宋淑妃冷声道,“不知晓又如何,怪就怪你心肠歹毒,叫他们到了地府再向阎王告你的状吧!”
“咳,淑妃。”皇帝无奈地看过去,他的两位爱妃,一个刁钻在明面上,什么事情都想插嘴阴阳几句;另一个温柔些,但是只要一涉及孩子,就会变成怒目的母虎。
都是这般可爱又个性的女子,叫他如何忍心苛责,稍微叫上一声,提醒一下也就算了。
宋淑妃也闭上了嘴,懒懒地靠在椅背上。
“淑妃可是乏了,不如先到偏殿休息休息?”皇后有些担心地问她。
淑妃摇摇头:“谢娘娘体恤,臣妾无碍。”
“那谢才人可还好?”皇后又问。
“妾精神着呢,不看完这,咳,这老货的下场,妾回去了晚上会睡不着觉的娘娘~”
只看她们的互动,鲁嬷嬷觉得荒谬极了。
没有一个人怀疑过皇后,没有一个人相信她说的话。
这让她感到了莫大的悲哀,觉得自己的冤屈怕是只有六月飞雪才能洗清就算巩贵嫔之死后头由医术高超的太医严查过,已经得出了结论又怎样,难道太医就不会被皇后收买吗?
就算自己找不出半点皇后忌惮巩贵嫔腹中胎儿的实证又如何,哪家主母是不忌惮庶长子的,而且这可是皇家啊!子嗣争夺的可是至尊之位,哪怕宋淑妃盛宠又接连诞育大皇子三皇子还都平安养大,鲁嬷嬷也不信皇后竟然真的不忌惮。